損失一名高手護衛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夜在無聲無息中飄三更,秦執仍舊沒有要休息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夜離太過敏感還是如何,總覺得秦執一直有做不完的公務,就好似不想讓自己停歇下來的錯覺。
讓自己變得很忙很忙,想要利用這份忙碌來填補心中的空虛。
如此的折騰,秦執還能撐到今日,並且還能與齊國那位並駕齊驅,實在令人想不通。
四更天已快臨時,一道黑影彷彿像是約好了一般,無聲無息的閃入帳內。
如果不是夜離的武功高,又聞得對方有些熟悉的味道,只怕也是被嚇出一身冷汗來。
而案前的人卻一直沒有抬頭,等著前面的人開口。
見秦執並沒有避諱夜離的意思,沉聲道:“神隱家族的大長老要見您。”
秦執的動作一滯,但只是一瞬間,拿起筆在摺子上做了一個批註後才道:“不見。”
前面的人猶豫了下,再道:“諸葛猶想要見王爺一面,就在城門口。”
看摺子的人終於抬起頭來看著前面一身黑衣的子默,“安排好了。”
子默一愣,沒有異議地點頭,然後沒有退出去的意思,秦執淡聲道:“還有事?”
“還請王爺保重身體,夜已深還請歇息。”
夜離並不是第一次子默,但這兩年來,他見子默的次數都能用巴掌數得出來。
自在秦執身邊保護的那刻起,就沒有見有人敢像子默這樣對秦執說話的,就是方拓在說那些話時,也要斟酌一二方才出口。
可是子默竟然直言,可謂是令人震驚不已,同時也在暗暗打量秦執的表情變化。
秦執卻意外的放下了手中的公務,衝子默擺了擺手,“本王的身體自己清楚。”
“王爺,難道您是想要王……”
“子默。”
子默咬了咬牙,朝秦執拱了拱手,轉身大步離開。
秦執對著被掀翻的簾幕發了半晌的愣,滿臉疲倦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朝著榻走去。
夜離識相的退了出去。
而躺在榻上的秦執卻無半點睡意,縱然已經四更天了,他仍舊清醒是像睡足的人。
五年來,他又有哪天真正睡得安穩過?
又有哪一天是可以順利入睡的?就像是閉上眼,周遭的一切仍舊清晰。
……
翌日。
在兩國子民懷疑的目光下,兩個相抗多年的人卻平平靜靜的坐在城門下的一處亭子。
因連年爭戰,所謂的亭子,只有一處殘骸罷了,離他們二人所對坐的位置方圓圍著他們各自的人馬。
一個個擺出劍拔弩張的姿勢,只要對方稍有不對就會馬上躍起,將對方制於兵器之下。
秦執披著月白色的斗篷披風,溫文爾雅的坐在臨時擺出來的小桌前,面對著一臉冷色的諸葛猶。
“秦執,是你丟了她。”
“那又如何。”
“我們可以停戰,但你必須將一座城做為條件抵押回來。”
秦執眉頭都沒抬一下,“低押?齊國皇帝是否在說笑。”
“秦執,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看來今日的談話並沒有任何意義,”秦執攏了下披風,正欲起身就聽見諸葛猶震出一句話來。
“如果是以她做為條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