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容天音穿著一身厚重的狐裘,緊緊攏著衣領,在寒風中只露出一張小小的面孔,黑溜溜的眼眸正緊緊盯著容戟,聲音從寒風中輕飄飄的傳出,耳力不好的定然也是聽不到的。
“你和他說了什麼。償”
容戟的聲音像是充了血似的,有些發狠,似乎也猜到了容天音在那裡聽到了不少的內容,甚至是在他走後用她聽到的東西威脅了那個人攖。
容天音無聲一嘆,果然老爹是護著那個人的。
“除了那些小事,也就沒有什麼了。”
“沒什麼?”容聳聳肩,覺得那些確實是小事,並沒有什麼大事可讓她威脅的。
也不過是讓皇帝不要再往壽王府塞女人罷了,這種事其實也沒有什麼的。
“爹不信女兒?”容天音柳眉微揚,輕輕歪了下腦門,笑眯眯地看著他,有種騙死人不償命的錯覺,令容戟不由挑起了眉。
這個女兒,從始至終他就沒有看破過,就好比如這次。如果不是走前發現了她在暗處,只怕他和秦聞接下去的話題都會被她聽得清清楚楚。
有這樣的潛伏境界,實在心驚!
容天音並不知道她的一個舉動讓容戟心驚,想想當初的戰神容戟在面對百萬雄獅的撕殺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此時卻因為容天音這一點心驚於心。
“在那之前,我的女兒還拿刀子架脖子,那還是爹認識的女兒嗎?”容戟聲音沉冷,眼神更是冷冰冰的投視在容天音的身上。
因為穿衣的原因,只看得見容天音滿身的衣服,個兒顯得越發的嬌小了起來。
可就是這具嬌小的身子,卻有著驚人的力量,也讓人不敢窺探太深。
到底是什麼時候起,他連自己的女兒都要開始防備了?
容天音不知道現在容戟心中的想法,解釋道:“爹也看到了當初的情況,後來女兒也和爹解釋了,難道爹一直是表面原諒了女兒,背地裡卻恨了女兒?”
容天音一雙無辜的大眼微睜著,盯著容戟時好似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好生可憐。
容戟見狀,氣不打一處來。
聽聽她這是做女兒該說的話嗎?容戟陰沉著臉警告道:“不要以為自己很了不得,隨便在任何人面前放話,秦聞不是我,惹惱了他連我也沒有辦法替你求情。”
聞言,容天音眼睛一閃,轉了兩圈嘻嘻道:“還是爹最疼女兒的!”
原來是擔心她,並沒有因為她聽到了不該聽的要滅口,更沒有因為對秦聞威脅心生不滿要打擊她。一個父親能夠做到這份上,已經是讓容天音覺得意外了!
依照剛剛他的話,以前她的那個孃親是因為給他下了藥才得逞的。既然是這樣,他該是恨她才是啊,畢竟她是在那樣的情況下生出來的。
可是容戟卻沒有,反而護得緊緊的。
同時,容天音也算是瞭解當初秦聞為何要殺自己了,因為她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因為秦聞誤會了容戟愛那個女人,如果是一個不愛的女人生下的種,秦聞絕對是置之不理的,可容天音不一樣,生來就得到了容戟全部的關注,這讓秦聞承受不住。
可想而知,當初的秦聞和容戟是惺惺相惜的,可到了中途卻橫插進來一個女人,奪走了容戟的目光,後又有一個容天音奪走容戟所有的目光。但凡是重視對方的人,都會忍受不住原本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被別人奪走。
所以秦聞想要殺容天音的強烈,也是能理解的。
到現在,容天音才解開這個惑。
其實秦聞錯了,她的父親不過是因為從秦聞的身上得不到那些愛,所以,才會把所有的的視線硬生生從秦聞的身上扯走,她的父親害怕被秦聞發現,如此不恥的感情,怎麼能讓自己的好友發現,到了那時秦聞會如何看待他?
越是在意,越是害怕。
同樣的,秦聞也是存在了這樣的心理,兩個人一直鴕鳥到現在才豁然開朗。
他們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就像是捅破了這層紙,到最後還是選擇做兄弟,只是這層兄弟情新增了些不一樣的東西罷了。
也許,這就是深厚的男人友誼吧。
容戟在說完那些的剎那轉身,就已經表明了,在秦聞還沒有徹底的擺脫皇位之前,他們依舊只是君與臣,與之前並沒有什麼不同。
“不要高興得太早,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麼?”
“皇上最近喜歡做媒,女兒就是讓皇上少操勞這些小事!”容天音無辜眨眼,攤手道。
容天音的話讓容戟的臉色陰沉了些,顯然是想到了那夜秦執的行為,“他和你這麼說的?”這個他,指的當然是秦執。
容天音搖了搖頭,“是他的屬下說的。”
“你當爹是三歲小孩?”當時的情況顯然是隻有他們幾人,並沒有秦執的下屬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