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容天音陰狠的下毒抽刀抵住容戟的脖子,用性命來威脅他,秦聞驚憤交加的目光陰森森的投在容天音穩穩的短匕上,眼神幾乎是要洞穿了容天音手中的短刀。
隨即大手一擋身後欲要衝上去的影衛,對容天音此行徑暴喝道:“容天音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朕隨時可以令你斃命,放開他。”
“我也隨時可以讓他斃命,皇上要是不信,我們可以試試看。悅”
容天音聲音平靜,態度平緩到令人髮指。
眼見容天音手中的短刀朝裡抵入一分,容戟的脖子處有細微的紅痕顯出,秦聞哪裡受得住,眼目充血,表情陰狠中帶著無盡的懼意,他根本就賭不起攙。
容天音敢如此直接的將容戟毒倒再抽刀威脅,秦聞根本就不會懷疑容天音會為了秦執殺了容戟。至於那點父女情感,秦聞壓根就不敢賭,他也賭不起。
“你到底想如何。”秦聞咬牙,陰狠的目光並未離開容戟的脖子處。
“這話還得是我問您了,皇上是打算將秦執如何?”容天音的意思猶為明顯,秦聞也聽明白了容天音話裡的另一層含義。
秦聞臉色陰沉得可以滴出了水,“放開他。”
“那就要看皇上的誠意了。”
都到了這一步,容天音也沒必要再跟他講究太多,囂張也罷,不要命也罷,今天秦聞若是想要讓他們死,不過是一揮手間的事情。
所以容天音根本就沒有多想就做出了這一系列的舉動,這是秦聞逼她的,現在就算是秦執的人過來,也已經來不及了。
想必在來時,秦聞已經令人清掃後路了,而且,秦執是一點準備也沒有就被帶過來了。
如此的情況下,秦執根本就無法運作任何東西,連自己的性命都會隨時捏在對方的手裡。
“天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被毒得迷迷糊糊的容戟驚怒交加地咬牙擠出一句話,向來疼愛的女兒竟然會對他做出這種事,讓他連一點準備都沒有。
容天音眼神微微一黯,淡然道:“對不起了爹,等我們過了這道難關,女兒會親自回府謝罪的。”
如果現在她放手的話,秦執就必須死在這裡。
“朕答應你的條件,先替他解毒,”他不能看著容戟這麼痛苦,一點也不行。
皇帝明顯對容戟的在乎更是讓容天音鬆放,不管怎麼樣,她這步棋還是走動了。
只要秦聞心裡裝著人,容天音敢保證,秦聞遲早是要放棄皇位的,這樣想時不由側頭深看了一眼剛剛過來的方向。
如若有一日,他也面對同樣的問題,會不會也為了她放棄一些重要的東西,想到此,容天音心中不由苦笑。這種事本不該多想,每個人都有自己難以抉擇的東西,就算是再愛,也不能因為這層愛放棄那些重要的東西。
就像是使命,你接受了,很難再從心裡擺脫掉。
容天音有些鬆放手裡的刀,眼神仍舊警惕和不信任,“皇上且放心,爹的毒不會立即發作,等幾日後我們會回皇城,到那個時候天音自然會親自替爹解毒。給皇上一個忠告,不要試圖讓別人來解,否則哪個環節出了錯,到了那個時候,就是我也無法再清解,希望回去後好好的想清楚,這毒,只能是我來解。”
言罷,對自己的父親,容天音直接推向了秦聞。
秦聞剛剛陰黑的面色在容戟砸過來時閃過一絲驚慌,張開雙臂將其穩穩攬住在懷裡,一抬頭就只瞥見容天音側開走遠的背影,秦聞狠不得要將她拆吃入腹,可眼下……
容天音竟然連自己的父親也不放過,實在太過無情了。
經今日一舉,有些人再次見識過容天音另一方面的性格,為了秦執可以捅自己父親刀子。
這樣的人,不是無情又是什麼?
容天音轉回到了屍堆的方向,見秦執滿身是血的坐在外圍的空地上,此時正用溫潤深長的目光凝視著向他奔來的嬌小身影。
那刻,秦執覺得就算今夜重傷了,也值得高興,那些壓抑的恨怒已經漸漸消失,因為那道正朝他焦急而來的嬌影,將他心裡面的那些怨恨沖淡。
“我們走,”容天音並沒有多說,二話不說快速將他架了起來。
縱然是像秦執這樣的高手,對戰這麼些高手,人數又在絕對之上,不傷也會累死,更何況後面不斷的湧進大批的高手,勢必要將他性命拿下。
在那樣情況下,秦執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砍,看腳底下那些橫躺著的屍體,容天音可以猜測得到在背後秦聞佈下了更大的網,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什麼,遲遲沒讓他們動手。
架起秦執渾身是血的秦執時,容天音腦海不由閃過一個可能性,不由側目微抬看了秦執一眼,那種猜測突然間變得強烈了起來。
秦執既然敢一個人扛下,那麼事情就不會是皇帝想要殺秦執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