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雁山就像它的名字一樣,四周連綿起伏的小山巒中最聳立的一座森山野林,關鍵就是在離皇城不過兩座城池的孤雁城內。
聳立在眾小山巒之中的森山野林,是這裡最獨特的一座山峰,靠近孤雁城百里之外。
隨著逐漸進入八月的氛圍,孤雁山的氣候在極端的變化著,一般人是不會輕易在這個時候進入孤雁山的極地,因為氣候的變熱,在這樣極北的地方,很容易降寒,但凡只要悶熱的天氣降臨時,孤雁山的一切將變得詭異又危險悅。
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這句話放在此時,也是正確的攙。
容天音已經窩在這裡三天了,京中的那些變化她完全隔絕於耳,危險重重的森山野林,就是她最安靜的世界,沒有那些煩惱事找上門,也不用費腦子去做為難自己的抉擇。
“你說現在秦執是不是已經放手大殺四方了?”孤冷的森山野林裡,只有容天音的聲音。
纖纖玉手正輕輕撫著一條三隻成年男人手指頭併攏大小的蜈蚣,通身暗紅暗紅的,身上數不清幾條腿正不時的蠕動著,在容天音白皙的玉手上繞來繞去。莫說是小孩子,便是一介成年武夫見了也會被嚇死不可。
這條暗紅色的蜈蚣和普通的蜈蚣不同,長度有些驚人!
“沙~”
是蜈蚣爬過枯草發出來的聲音,四面仍舊靜得只有容天音自己的聲音。
她躲在這裡,只怕是沒有幾個人能找得來,她來時,就故意將自己的行蹤給隱藏了。
“怎麼了,”感覺到蜈蚣離開了自己的身邊,容天音低頭看了眼,發現蜈蚣早就竄進了一片草縱裡,然後就聽到一陣輕輕的沙沙聲,一條渾身花綠的蛇正遠遠扭動而來。
容天音從腳邊扔了塊東西出去,花綠蛇就在原地停止了蠕動,從牙齒邊溢位來的黑綠色液滴在地表上,嗞嗞作響,一股黑煙冒起。
液體有強烈的腐蝕性!
花綠蛇在那塊地方停住,不斷的蠕動著身體,容天音慢慢地從旁邊拿起枯枝,在地面上輕輕地敲擊著,一種古怪的旋律正從地表發出,容天音正愜意的將身子半傾向後,手中的枝條不斷的拍出節奏聲。
“你一來,身邊都安靜了,還是回到你的窩裡去吧。”
花綠毒蛇根本就沒有聽從她的指揮,就圈住冰涼的身體,微舉著蛇頭,噝噝吐著信子。
容天音見它怎麼也不肯走,也就隨意了它,將手中的枝條一丟,躺在地上睡了起來。
“沙沙……”
在安靜的森林裡,突然傳來異樣的沙沙聲,根本就不是自然界發出來的聲音。
風突然從遠處刮來,大地不斷的發出震耳的轟鳴,忽然侵略進來的聲音讓容天音連準備的機會都沒有,完全是傾倒而來。
從身上抽出一支短笛子,放到嘴邊輕吹了起來。
低沉的聲音從被她改過的短笛裡溢位,周邊全是沙沙的作響。
容天音如豹子般的身影掠進了森林裡,剛剛消失的毒物慢慢地聚攏到一起,在隱蔽的地方將身形如數藏了起來,等待那傾倒過來的重擊。
“該死,是包圍。”
容天音像只猴子般竄上了一顆大樹,發現四周都是森森然的黑影湧進森林內,向她包圍過來。柳眉一蹙,到底是誰?她的行蹤連秦執都未必知道,更何況是這些殺手。
這一刻,容天音懷疑是否有人在她的身邊按插了奸細,冷眸一眯,可她是一個人。
對方來得很快,四面重重殺機包圍上來。
容天音的手緩緩摸上腰間,那裡並沒有現代的武器,只有一把短刀,觸控到冰冷的東西,手指都開始發顫了,血液跟著沸騰了起來!
好似已經許久未面對如此局面了,一個人面對。
殺氣,使她恍惚的想起多年前,她是如何一個人衝出無數重型武器的包圍圈,又如何從那些古派高手中殺出重圍,九死一生的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命。
面對如此森然的殺機,容天音沒有退路,因為他們已經包圍過來了。
如果他們知道她的位置,就當是知道在她的身上根本就討不得好,能夠啟動如此大規模的圍殺,是皇帝?還是神隱家族?
在她的敵人範圍內,也只有這麼兩個人才有資格使用如此龐大的殺手組織。
不論是哪一邊,都是讓容天音難以抉擇的,神隱家族讓她與神策之間的關係從友變成敵;如若是皇帝,父親的那一關才是讓她無法選擇的,不論如何做擇,都會讓父親心傷。
“嗖!”
容天音揮刀斬落了一支袖箭,一個起落和躲閃間,她邊躲開了箭羽的襲擊,又飛快的向前衝了出去,連片刻的停歇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