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神隱者還是入住了驛宮一角。
同在一個驛宮內,進出自然會有碰撞的時候,因為神策不喜出門的性子,容天音也慶幸了一把,從神策入住驛宮後,某個人就開始給她擺臉色,雖然不明顯,仍舊溫和。
可到了晚上,某個人厚臉皮的懲罰讓她不得不暫時的順從。
想她容天音,什麼時候會變成這個樣子攙?
接下來的日子雖然有點尷尬,但不可否認的是,自神策來後,神隱家族的那些長老卻退出了齊國,彷彿不曾出現過一般。
容天音隱隱覺得,神隱家族的人必然不會這麼輕易放棄,他們不過是不想正面與神策為敵罷了,她想過很多理由,如何也想不出神隱家族為何要殺她的理由。
封后大典提前了,讓容天音鬆了一口氣。
在大典之前,容天音隨著諸葛猶身邊的人入宮了。
這是諸葛猶的要求,容天音並不覺得自己有理由拒絕諸葛猶的要求。
引進一間獨立的殿宇,容天音一人推開了殿門,正中央的位置上,一張小桌,特製的白色蠟燭,還有一些不可能出現在這個朝代裡的餐具,看得出來,是在前不久令人趕製出來的。
就是那蠟臺也是新鑄的,望著桌上精心佈置的牛排,容天音忽地發出冷嘲的笑容。
“諸葛猶,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把現代的蠟光晚餐搬出來又是想討好誰?”言罷,緩步走到他對面桌,大方的坐下。
諸葛猶手一擺,示意她動筷。
對於某人的精心佈置,容天音完全沒有要拒絕的意思,有得享受不享受那才是笨蛋呢。
然而,諸葛猶也是算準了容天音這一點,所以,才在她的面前玩這一出。
容天音坐下,優雅地切著牛排,譏笑道:“諸葛猶,現在我來了,有些話想說便說,當著他們的面那樣刺激人,又有何用處?”
“銳兒……”
“停,現在我是容天音,李銳兒早就死了。”
從他嘴裡聽到前世的名字,心裡就翻湧。
諸葛猶深深地看著容天音,“很久以前,我從不知道自己對你的感情如此之深,直到你將我殺了,才明白。”
容天音有點受不住他的深情款款,好似他們之前當真愛得死去活來般。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容天音放下刀叉,已經沒味口了,“諸葛猶,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
如果緊緊抓著不放,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你若不放過我,我也不會放過你。
繼續這樣纏下去,對誰都不會有好結果。
從他忽視的那一刻開始,他們之間就完蛋了,再經歷幾世的輪迴,他們仍舊無法站在一起。
“你知道我不會放手。”
容天音從諸葛猶的眼裡看到了濃烈的獨佔欲,不由在心裡苦笑,上一世自己想要的東西,在這一世卻通通給了她,但是,他諸葛猶的,她卻不想要。
他們,是過去式。
“諸葛猶,你又何必在我的身上浪費不必要的東西,我殺你一次,已經取回了我該得到的。保護你這麼久,要你一命已經算是便宜了。”容天音嘴巴里有點苦。
她已經在努力忘記上一世,甚至是已經開始在過慮那些不好的東西,可是他卻緊緊糾纏。
諸葛猶深深地看著容天音,就是不肯移開眼,甚至是對她的話無動於衷,“是因為秦執,是嗎?因為有他,所以你才不需要我了,對不對。那麼,如果沒有了秦執,你會回到我身邊來,是嗎?”
容天音發出嘲諷的笑,“諸葛猶,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我很確定我沒有。”
“既然沒有,就收起那些不該起的心思,在這個世界上的好女人多如牛毛,你是皇帝想要怎樣的女人沒有,我容天音算什麼。”
“在那個世界,這個世界也罷,容天音只有一個。”他捏緊手裡的刀叉,用深邃的目光注視著她。
“諸葛猶,你還想讓我再殺你一次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諸葛猶仍舊盯著她。
“我不願意,”容天音眉一蹙,“現在的你,不過是我容天音生命裡的一個陌生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