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猶在驛宮居下後的一舉一動都在禇國的盯視下,誰都猜測不到齊國皇帝是以怎樣篤定自己安全的情況下來禇國的。
在諸葛猶的身邊確實是有許多的暗影,但這不足以保證他的安全來去。
其實不然,諸葛猶就是利用了人的一種心理,他武不如人,卻是極其專研心理戰術。
“皇上,到了!茶”
一侍女伸手掀開簾子一角,迎著風雪的馬車內探出一道暗色的身影。
繡著暗紋身的靴子踏在雪積上,咯吱一聲響,沒等那人站定,身後一柄竹傘撐過頂來,因為主人身量極高,身後人也微舉著手臂地不至於讓主子淋到了雪。
“就是這裡了?”
“是這裡,神隱者自來禇國後便一直居於此,禇國雖不歡迎他,可待他卻如座上貴賓!”撐著傘的勁衣男子低首著道,一邊跟上他的腳步。
諸葛猶一行人出了皇城,蒼海城就已經收到了訊息,神隱者不屬於禇國人,自然不可能出門迎接這位齊國皇帝,是以,只有範峈領著欽天監的官員在伏誅塔大門前迎接。
迎著風雪,範峈終於是再次見到這位齊國皇帝。
花燈會那一瞥,他便知道這個皇帝當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現在皇帝將其交到這邊來,確有幾分難為他的,但範峈是誰?若是沒有本事,如今也不會坐在這樣的位置了。
“齊國皇帝駕臨,有失遠迎……”範峈一邊說著官面上的話,一邊將齊國皇帝迎進伏誅塔內。
諸葛猶目不斜視地跟著範峈入門,對範峈的性格諸葛猶也是一眼看透了,這樣的人,你最好是不要與其拐彎抹角的,否則繞過兩三天都不會繞到正題去。
是以,諸葛猶進門就直接指名說要見誰誰,“朕來,是來見神隱者,還望範祀司引見。”
話雖是說得客氣,可語氣卻是一點也不客氣的令範峈帶路前去見神隱者。
神隱者居於伏誅塔沒錯,可也不是誰想見便見得了的,就是範峈要見人也得通報一聲。
你雖是皇帝,可沒有理由一進門就讓你見神隱者,就算是禇國皇帝過來了,也得等一等。
諸葛猶這話一出來,範峈便淡冷地笑道:“齊國皇帝有所不知,神隱者雖居於伏誅塔,可他的人卻並不是我等想見便見的,幾次我禇國陛下相請數次便不能請動,齊國皇帝遠道而來,或許神隱者會賣這個面子也不一定。”
言罷,範峈皮笑肉不笑地將人引向一條長長的廊道。
站在廊道的盡頭,範峈便識趣地退開幾步,指著那道高高的鐵門,“神隱者便居於祭祀臺,如若想見便請齊國皇帝親自相請了,範某實在無能為力。”
想讓他範峈做事,那便極少的可能。
看著禇國傲嬌的祀司大人,諸葛猶身邊的人不由蹙緊了眉,這算什麼待客之道?他們禇國根本就沒有將他們齊國放在眼裡。
隨著齊國國君來的還有齊國一兩個大臣,面對祀司的無禮和冷落實在是惱怒,但這兒是範峈的地方,禇國祭祀臺又是一個神聖的存在,再說,裡邊坐著的人是神隱者,不是別人。
在這些因素下,齊國人哪裡還敢做多餘的事,說得罪人的話。
諸葛猶到是比身後的人沉得住氣,完全不顯露自己的情緒,範峈站在後幾步觀察著這位齊國皇帝,昨夜宴席他並未出席,並不知道聯姻的結果如何,範峈也並不太關心這些。
“既是如此,請神隱者相見吧。”諸葛猶淡淡地一擺手,聲音平靜地說。
身邊的一個侍衛上前,對著門揚聲道:“齊國來訪,還請神隱者出門相見!”
範峈兩手微擺放在身前,聽到這人的話,不由抿了唇向上望了眼,姿態十分閒散。
心裡卻冷笑。
你這樣請神隱者出門?是不是有毛病?
果然,裡邊一點動靜也沒有,完全不給你一點反應。
諸葛猶朝著侍衛蹙眉,侍衛似乎也知道自己說話方式弄錯了,對著門又道:“齊國誠心拜訪神隱者,還請神隱者允與一面相見!”
態度恭謹了許多,將他們齊國壓抵了一些勢。
範峈覺得這個皇帝能屈能伸,果然是個難得的皇帝。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皇帝,才更讓範峈起了防範之心,如此能忍的皇帝,可不是好拿捏的。
“啪!”
在侍衛話剛落時,一塊冰凌朝著侍衛頭頂一砸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