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亭中的某個人卻好似沒有聽到身後的聲音,靜靜的坐在那,身上披著一件銀狐鬥蓬,清淡素雅,眉目平和。
“你在這裡啊!”
容天音披著和他同款色的狐裘,一邊搓著凍得紅撲撲的臉頰,一邊笑嘻嘻地衝他招呼著。
亭中人並沒有動作,彷彿走在身後來的容天音不過是吹過來的寒風,不值得一看。
她鬱悶地摸摸鼻,什麼態度啊,她大老遠的跑過來,還不是為了怕他寂寞。
呸,是她想要來發洩發洩心裡的鬱悶才跑過來的。
午夜已過,就已跨過了舊歲。
容天音放緩了步伐走到他的身邊,向著他看向的方向看去。
心裡想著,其實身邊有個人陪著過年也不錯,唉,也不知道秦執有沒有生氣,留他一個人在府裡孤伶伶的跨年。
怎麼又想他了,秦執溫柔笑臉一出現在眼前,容天音就有種想要調頭回去的衝動。
低頭一看,神策蒼涼而寂寞的背影讓她心輕輕一抽。
寂寞如雪!
這個人,已經坐在這裡很久了吧。
“凍死我啦!”
容天音突然靠著一動不動的神策坐下,突然的靠近讓無動於衷的神策終於是有了反應,緩緩的看過來,雪夜下,容天音一張小臉果真被凍得紅撲撲的,看著她搓著小手,縮手縮腦的小模樣,神策淡淡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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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容天音挨著更近,惡劣地伸出一隻手摸了一把神策滑膩的臉。
那冰冷的觸感讓神策微偏了下,面上仍舊是那副淡淡表情,若不是那一偏,容天音還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摸到了一塊木頭。
“巫婆,你看我們,都是一個人。正好湊一對兒過年,你不要這麼冷淡嘛。”
神策聞言轉過頭來,目光很飄忽的在容天音的臉上轉了一圈,然後轉移到她捂在他臂間的小手上,伸手修長好看的手來,說道:“給我。”
“唔?”
“手,”他坦然又淡然道。
容天音心裡起了些微妙的感覺,但還是在他淡淡的眼神下從他手臂裡退出了雙手,然後乖乖的交到他的手中。
觸碰那隻完全不同秦執修長漂亮的手,容天音愣怔著沒有了反應。
因為下一刻,神策將她輕輕攏了過去,那雙溫暖的大手包裹著她凍得跟冰一樣的小手。
溫暖流動著她的全身,他用狐裘將她半個身子給罩住,另一半則是不緊不松的靠在他的肩頭邊,儘量的讓她更暖和一些。
容天音仰著頭,看著寂寞如蓮的神俊的男人,那些玩笑話也就嚥了回去。
兩個沒有多少交集的人,就這麼靜靜的挨靠在一起,賞夜雪下的紅梅!
“巫婆,你的家人呢?”怎麼你沒回家過年?
神策淡淡的神線落在一枝紅梅上,並沒有開口。
“你一直都是一個人嗎?”
如果是這樣,那他這個神隱者做得真可憐。
今年,她起碼還是有秦執陪著過年的,唉,怎麼又想起秦執來了?
“只有一個人了。”
在容天音說了兩句話後,神策總算是開口了。只是開口說出來的話,讓容天音心裡有點難受。
只有一個人……
也就是說,他沒有家人了,家裡就只有他自己一個人。
後面的話,容天音也沒有法問出口了,挺揭人傷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