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容侯站在他們身邊,仿若當他們是空氣,那深黑如墨的眼正直直盯著緊閉的那扇門。
容天音推了推秦執的動手動腳,擔憂地看著容侯。
“侯爺不必擔心,神隱都既然站出來了,事情也就好辦了一些。”
不想秦執這話一出,剛剛沒反應地容侯突然冷冷地盯了過來。
容天音被容侯的反應嚇了一跳,訥訥地開口:“爹?你沒事吧?”
“壽王殿下下次在行事之前還是思量再三再做,”容侯冷聲指責他的自作主張。
第一次看到父親以這樣冰冷的語氣和秦執說話,容天音愣住了。
而秦執卻像是習以為常,仍舊淡笑著道:“多謝侯爺教誨。”
容侯危險地眯了下眼,對秦執不再理會。
被夾在中間的容天音挺尷尬的,一邊是自己敬愛的父親,一邊是自己名義上的夫君。
想要出言調和一下,卻不知從何出口,容天音鬱悶又犯難了!
唉,這算怎麼個回事啊。
“那個,爹啊,咱們還有機會重來的,皇上對您期望還是挺高的,別灰心。太子也不是失去了再拿回來嗎?您啊,比太子好太多了!”
也唯有容天音如此大逆不道,膽兒肥的人才說得出這麼直白的話來。
如果不是沒有腦子,那就是太過囂張。
容天音是屬於後者,在旁人認為,她是屬於前者。
聞言,容侯轉過目光來瞅了兩眼自己的女兒。
容天音趕緊陪笑,“爹為什麼這樣看著女兒?”
“回去後,自己好好反醒,”容侯嚴厲道了句。
容天音一噎,生氣的父親相當的可怕,訥訥地應了句:“是。”
容侯轉身,掃了眼溫和的秦執,步伐穩健的朝著雪幕走下,容天音張了張嘴,終是沒有出聲。
自這次後,容侯就再也沒有上過朝。
他的官權被罷免,上朝也沒有用處,順著皇帝的意思,在家徹底的休養。
神隱者從翊坤宮緩步走出來,神彩依然。
白髮飛舞,人如天降,霜華打在他身上,映暉著淡淡的聖光,直到雪白的雪花落在同一顏色的白髮上,容天音才猛然驚醒。
“你和皇上說了什麼?”
神隱者連一眼也沒給容天音,徑直的離開了。
容天音對著他的背影嘖了嘖,“神氣什麼,不說就不說。”
秦執好笑地看著容天音那小蠢樣,“回罷。”
旁邊的人一出聲,容天音這才裝模作樣的回神,因為滑雪的那天后,容天音就有意躲著秦執,雖然不明顯,但敏銳的秦執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
兩人踏著靜悠悠的宮道,天下落著白白點點,秦執手裡執著傘,身後並沒有人跟著,只有兩個人的安靜。
腳踏在積雪上,咯吱咯吱的響。
容天音左右顧望,心情有些微妙的緊張。
“其實你不用在父親面前這樣,我可以保護自己。”
所以,你們都好好的堅守自己崗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