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鳳悅樓見的人正是當今太子殿下秦祿,容天音都有點懷疑蕭薰兒是如何勾引到不踏足煙花之地的太子的?其中的發生,還真值得去深究一番。
出了鳳悅樓,容天音就琢磨著伏誅塔的事,那些人是她追在後面處理掉的,沒想到這麼快就發現了,果然是皇帝的人。
如果不是,以伏誅塔的戒防不可能隨意放他們進去件。
糟糕齪。
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可能性的畫面,想起自己對父親說的話。容天音一拍腦門,父親不會真的要到皇帝面前求情吧?一次兩次可以,對方可是皇帝啊,不可能因仗著那點喜歡就可以為所欲為。
“真是多嘴!”容天音懊惱得想縫住自己的嘴。
“王妃,已經快酉時了,該回府了。”
見容天音一副準備要往別的方向去的作勢,清苒趕緊將人攔下,免得又要沒完沒了。
容天音仰著目,瞅著這銀白色的天際,擺擺手,“你急就自個先回府,你家王妃我還要重要的事沒辦呢。”
事態不同,可不能亂求情,以皇帝對父親的那點心思,如是真去了,那皇帝肯定認為是她唆使父親的,到時候誤會可就大了。
基本上,容天音的擔憂並不是多餘的。
眼看著祭典就要舉行了,範峈昨夜被召入宮,更讓容侯隱隱不安起來,這次和上次不同,皇帝是鐵了心要這麼做了。
開祭典取人命,那可不是開玩笑的,而且這個祭典還破了前面的例。
秦執悄然進入祭祀臺,隱秘見了範峈。
“壽王殿下肯來找在下,實在是意外,”範峈走進密室般的屋子,瞅著正優雅煮茶的絕世男子,眼底掩不住的黑沉。
因為他知道秦執這次來的目的。
秦執靜靜地抬眸,“祀司大人繁忙,本王只好不請自來!”
“壽王殿下想好了?”範峈抖開披風上的雪漬,悠然坐了下來,睇著眼色淡聲說。
“你該早就料到的,”秦執溫淡地說著話間,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給他斟上一杯剛煮好的熱茶,兩人自飲,室內有些安靜。
範峈眸光沉了沉,“皇上的心思難測,壽王這般親自過來,有些冒險了。伏誅塔內高手如雲,壽王殿下進出可得加倍小心才是。”
秦執半握著茶盞,輕輕笑了笑:“多謝範祀司關切,本王來,自有本王的道理。”
這話一出,範峈也不說了。
“這次壽王妃的性命還是抓在神隱者的手中,範某這張嘴只能堵褚國百姓一張嘴,神隱者卻是天下人的嘴。”範峈給的答案讓秦執忍不住皺了眉頭。
又是神隱者。
壞也在他,好也在他,神隱者的存在,當真令人無奈。
“非他解決不可?”秦執恢復一貫的溫和。
“非他不可,”範峈鄭重道。
秦執默然,範峈在等他的決定,如果另擇出路,可不是什麼好法子。眼神閃爍了下,範峈抿了口茶,將茶懷放在手中,眼神睇著煮茶的小火爐。
“如果壽王難以決定,那為何還要來?按著壽王自己的意思便好。能保得住誰,且看王爺自己的意思。”範峈模稜兩可地道。
容天音是他的妻,可感情深厚也都擺在了明面上,另一邊是生他育他的母妃,如何決擇不是明擺著了嗎?範峈不知道秦執為什麼要這兩者之中猶豫。
“如若換作是你,範祀司又如何決擇?”一句話,淡淡地拋給了範峈。
範峈一愣間,秦執已經放下未動過的茶水,起身從暗門離開。
範峈愣愣地看著他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待那門閉上,遂低下頭凝視著煮沸的茶。
嫋嫋升級騰的煙氣將他視線模糊了下,有話自他唇間喃喃出,“我嗎?沒有到那一步,又有誰知道?”
一個人的反應皆是靠本能的,如若換作是他,只怕未必能與你壽王殿下這般從容淡定。
夜臨,不管是出宮的還是入宮的人都已經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