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雨氣撲面而來,容天音臉上的熱氣被撲得消散殆盡,心裡舒了一口氣。
伸手摸了摸熱呼呼的小臉,容天音覺得自己在秦執面前太沒底氣了,這可不妙啊!
容天音站在雨地裡想了想,“回帳吧。”
她的營帳和秦執的營帳隔得並不太遠,因為要照顧著秦執這個病人,大家對秦執和容天音的分帳並沒有異議。
再說了,前面容天音的傳聞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了,他們住一起才覺得奇怪吧。
“柴公公,”清苒眼尖,看到冒雨過來的柴公公。
此時因下雨,大家都躲在了帳子裡,哪也不去。
這個時候皇帝身邊的柴公公卻突然奔著容天音過來,不由令人納悶。
四下無人,柴公公挑這個時候過來,必然是有什麼緊要事。
但只有容天音知道,柴公公為何會突然冒雨前來。
在她對皇帝說出那句話時,她就想過了後果,沒想到這皇帝這般沉不住氣,也許,因為是關於父親的事,他才會容易失了理智。
誰說帝王無情?
只是剛好不是那個人而已。
柴公公來到容天音面前,稍微作了個揖,笑眯眯地道:“奉了聖上旨意,還請壽王妃隨老奴來。”
容天音接過清苒手裡的傘,示意她在帳裡等著。
清苒眼神閃了閃,果斷的將手裡的傘交給了容天音,自個飛快的鑽入帳。
容天音當是沒有看到清苒那逃避性的動作,衝柴公公道:“還勞煩柴公公領路。”
柴公公輕輕唉地一聲,將容天音引到了另一頂皇帳之中。
皇帝嘛,總該是有點特殊的。
“皇上,壽王妃來了。”
皇帝輕輕一擺手,柴公公便屏退左右,獨留皇帝和容天音二人。
容天音有些無奈地摸鼻子,這已經是他們第幾次單獨相處了?經過前面幾次的相處,容天音知道,這位大爺可不是好伺候的,須得小心謹慎。
而且容天音也知道皇帝找自己來的原因,這一次,只怕是摸到老虎口了。
皇帝負著手慢慢轉過身來,用可令人發寒的眼神冷冷地盯視著容天音。
容天音偷偷抬了抬頭,對上皇帝吃人的目光,趕緊扯嘴笑笑,“不知皇上找天音來所謂何事?”
皇帝看著容天音的裝模作樣,清冷地一笑,“所謂何事你早已心知肚明,何須朕來提醒。”
容天音暗暗叫苦,臉上卻訕笑著:“皇上,看您說的,我並不是神隱者可以掐指一算就出來了。”
所以,您老人家還是直接給個痛快吧。
盯著容天音上下看了良久,直到容天音以為他要將她看出幾個血洞來時,只聽他冰冷成渣的聲音幽幽傳來:“你是如何得知的。”
容天音抖抖身軀,嚥著口水道:“皇上這話說得有些模糊,天音實在不知所謂的如何得知指的是什麼。”
“容天音,”皇帝冷冷地拖著聲,明顯的惱羞成怒。
容天音冷汗刷刷地一冒,失去理智的皇帝可不好惹啊,就算她武功蓋世也未必逃得過帝王手心啊。他身邊這麼多的影衛,她一個弱小女子壓根就不可能躲得過去。
所以——
“皇上啊,您可聽說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話?”容天音硬著頭皮說,反正這是你逼我的,說了實話可不能怨人啊。
皇帝臉色難看地看著容天音,她的意思是說他愚蠢了。
容天音確實是這麼認為的,皇帝表現得太過明顯了,有點心思的人都看出來了。
雖然剛開始大家都沒有往那方面想,可是容天音是誰啊,經過現代化生活的薰陶,難道還真看不出點別的?
皇帝對容侯的持別大家只以為是兄弟情深,可是他們卻沒有想過,連血緣關係的親兄弟尚可拆吃入腹,更何況是毫無血緣關係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