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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大驚失色,連忙扶著十二大師,惶恐的叫道:“師父,師父…你怎麼啦?”
蕭瑤伸指探了一下十二大師的氣息,但覺全無,不覺黯然搖頭嘆道:“你師父死了。”
慧能頓時放聲大哭,甚為悲慘,在他心中,除了對師父嚴厲的畏怕以外,則其間的感情卻又如同父子。
武瓊花甚感愕然,心中不覺暗暗嘆息道:“真沒想到十二大師竟將自己關在房內餓死了,真是可惜啊可惜。”蕭瑤也是唏噓不已,扭頭四下一顧,也不見有何異常。忽見一旁桌上有一頁紙,逐取來一看,卻是十二大師的一封遺書,觀其內容,只見上面寫道:自十二載年,與玉梅決裂,了生無趣,本不欲生,奈何心猶悔恨,以為抱憾,是欲玉梅一面,訣明意,自當了結殘生。昨逢玉梅音迅,始知其恨切切,逢之渺茫,固然萬念俱灰,以全十五年心意,決道西天極樂,餘人聞之,當無往矣!
蕭瑤看完,雖然與十二大師並無深厚感情,但對他與師父的恩怨糾葛,不覺更是感傷,心中嘆道:“原來十二大師在十五年前便已盟死意,只是一心要見我師父一面,才一年複一年的等著尋找我師父的蹤跡,直到聽我說了師父早在幾年前回轉中原,再無訊息,他才決定絕食而死。”想到這裡心中又是一動,又想道:“是了,我師父幾年前說回中原來見一個人,而幾年來又不曾來見過十二大師,那麼師父所見的這個人顯然並非十二大師,十二大師既要自殺而死,決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便對慧能說道:“慧能師父,還請節哀順變為是…”話還未說完,慧能忽地跳了起來,紅著眼怒道:“如不是你胡說八道,我師父會死嗎?你這個害人的女人。”說著彷彿要撲過來撕咬一樣。
蕭瑤不覺身子猛地一震,臉色頓時一片蒼白,她長這麼大顯然也從未聽到有人用這麼惡毒的話罵過她,這一瞬之間,她忽然心中有些後悔憎惡起來,就好像真的是自己害死了十二大師一樣。一時搖搖欲墜,幸好小鳳在她身後,急忙一把將她扶住。武瓊花拉住慧能說道:“慧能師父,你千萬別沖動,你師父的遺書不是寫得清清楚楚嗎?在這之前他便有尋死之心了。”
慧能一驚,呆在那裡,只是一個勁兒悲哭。武瓊花語重心長道:“你師父受了十二年的煎熬之苦,如今選擇一死,正如你師父所說,決道西天極樂,卻不正是一種解脫重生嗎?”慧能道:“可是…可是…”終是無語,回身又撲在十二大師身上痛哭了起來。
武瓊花見蕭瑤面色慘淡,不覺心中憐惜,微聲道:“四妹,我們先出去吧,讓慧能師父陪大師一陣。”蕭瑤茫然的點了點頭,轉身默默的向門外走去。
三人出房,走入院內,院中有一株大樹,如傘般伸展的枝葉極為繁茂,樹下擺有一張石桌,三個石磴,甚為幹淨。想必閑暇之時,十二大師便是要坐在這樹下飲茶,自是遐意得很,只不過他心有苦結,卻也更多鬱悶綿愁。
蕭瑤走過去坐了下來,悲傷的問道:“大哥,你說是我害死了十二大師嗎?”武瓊花柔聲道:“四妹多慮了,這事與你沒有關系。那慧能師父也是一時愛師心切,未免有些沖動了。”蕭瑤難過道:“可這事卻總也是…”她本想說這事卻也是因我而起,轉而一想,若是大哥說要不是為他治傷,又怎麼會來這寺廟呢?既不來這寺廟,十二大師便也就不會死了,這樣一來,豈不是要引起大哥心生憂懷了嗎?所以她想著連忙止口,又自解自嘲的說道:“不過佛家信講因果輪回,既有昨因,便有今果。再說十二大師名為十二,又與我師父結緣,我師父又有十二香,再者大師苦受十二年,方登極樂,這一切都離不開一個十二,說不定這也是冥冥之中註定的因果輪回呢?”她這麼一想,便既寬心不少。
這時卻聽武瓊花“咦”的一聲,望著腳邊的地面,神色甚為驚異。蕭瑤詫道:“怎麼了?”隨他目光望去,也不見地面有什麼不尋常。武瓊花卻慢慢彎下身去,用兩根手指拈起一個細小的物事來,置於掌心細細端詳。
蕭瑤望著他的掌心,見是一枚類似曬幹而捲曲的花草枝葉,奇道:“大哥,這是什麼?有什麼不對嗎?”武瓊花看得一會,不覺悅然而笑,對蕭瑤道:“四妹,這是‘七子孝母茶’,三弟果然是來過這裡!”蕭瑤不解道:“什麼‘七子孝母茶’?”武瓊花指了掌心那花葉,說道:“這就是一種茶葉,我在三弟的莊子裡見過,而且三弟說,此茶世間少有,要有也只他才有。四妹,你說既然這茶在這裡有現,顯然是三弟曾經坐在這裡喝過茶。”
蕭瑤聽來又驚又奇,將那枚茶葉拿來放在自己手心,仔細品看,不覺嫣然道:“難怪叫七子孝母茶呢,你看旁邊那七片葉子都向中間的花芯捲曲起來,倒真好像是七個孝子在向母親跪拜呢?”武瓊花既有了左明月的訊息,自然很是舒心,道:“是啊,這茶葉極是奇特,所以三弟才說很是珍貴,而且這茶葉泡出來的茶,味道極好。”蕭瑤道:“哦,那啥時去三哥家非得要品嘗品嘗的了。”
武瓊花卻又一嘆,道:“可是我們又怎麼才能找到三弟呢?”蕭瑤道:“十二大師如今死了,慧能師父自要去麻家報喪,他麻家到時也就會有人來,如果三哥與麻家人關系密切,說不定他也就一起來了呢!”武瓊花想想也是,說道:“等三弟來了,我們也就該離開這裡了。”想到一離開這裡,便是回轉明月山莊,也就可以見到溫柔,心下又是燃起融融暖意。
第二日,慧能哭喪著臉跑來見蕭瑤,說道:“我昨天可能是太沖動了,說了不該說的話,希望你大人大量別見氣。現在我師父死了,我要去給他老人家下葬,也沒閑工夫來伺候你們,你們三位就請便吧。”他的意思顯然是說,你們現在可以離開這裡走了。蕭瑤驚詫道:“你…你不去麻家報喪嗎?”
慧能搖頭道:“我師父曾經對我說過,說他若然死了,那就誰也不要告訴,只找個地方幹幹淨淨的將他埋了就是,既然師父這麼說,我又怎麼能違抗他生前的意願呢?”說完也不再理會他們,轉身抽抽噎噎的走了出去。
武瓊花連忙道:“那我們去幫你吧。”慧能頭也不回,冷冷的道:“不用了,我自己會做。”武瓊花跟了上去,說道:“那怎麼成,你師父畢竟對我有救命大恩,我豈能不聞不問,怎麼說我也得去他墳頭上一柱香吧。”慧能極不情願,道:“那好吧!”
來到寺後一片菜地,慧能左瞅又瞅,總算選了一個朝陽的方向,自言自語道:“師父,你說隨便將你埋了,我又不會看風水,那我也就只好隨便了,不過我還是給你選了塊向陽的地兒,好讓陽光能照著你,讓你去西天的路上也不會覺得冷…”說著觸動痛傷,便又哭了起來。
他取過一個種菜用的鋤頭,便埋頭一鋤一鋤的挖起坑來。那地面土質甚軟,他每一鋤下去,便掘起好大一塊土,只是每一鋤挖下,彷彿他的心也就痛得一下,眼淚叭噠叭噠的滴落下來。
武瓊花和蕭瑤小鳳在一旁見了,不覺心中惻然。武瓊花心想:“十二大師既然死了,他的救命大恩我自也是無法得報,不論如何,今天我就為他起起墓道,也算還他一個恩情吧!”便道:“慧能師父,我也來幫你。”慧能斜了他一眼,頗有意恨的說道:“不必了,是我的師父死了,我自己來,用不上你多手。”
蕭瑤一拉武瓊花的衣袖,悄聲道:“隨他吧!”武瓊花心想:“也是,他自七歲被師父收養,二人可謂情同父子,如今他死了師父,本來心中悲苦,我若不逐他意,反而更惹他氣惱,卻也不好。”
過得一個半時辰,慧能總算將坑洞挖好,卻是累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他抹了一把汗,歇也不歇,便又去將十二大師背了出來,小心異異的放入坑內,望著師父的面容,不覺又嗚嗚大哭。哭得一陣,才推土入坑,將十二大師的身子完全埋住,一切皆算入土歸塵,又用一塊平石做了一個墓碑,上寫:十二大師之墓。
武瓊花和蕭瑤心中不覺黯然感傷,當下取了香紙在十二大師墳前祭奠一番,又安慰了一番痛哭流涕的慧能,這才回轉寺中。
過得幾日,慧能只是天天守在十二大師墳前,留念悲傷。蕭瑤和武瓊花也無已為勸,便只好任隨他去,只是等候麻家人能夠到來。
可是一連五六天,也不見麻家人的影子,慧能這時喪師的傷痛自然也就減淡不少,只是陰鬱之間,極是少言寡語。
這時武瓊花的身體已徹底康複,精神更為抖擻,閑暇之時,又不約想到飛天的壁畫來,體內自然又漸生飛躍之狀。武瓊花每到此時,就有些憂慮。蕭瑤想到十二大師的話,知道只要武瓊花潛心意識,這飛天的魔障自也能引水入渠,便說道:“大哥,你不必顧憂,既然十二大師說你能克服魔障,何況八部天龍的真氣全然聚於你一身,天龍八部都是佛道天神,那更是魔障的剋星。所以十二大師都這樣說了,那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只管潛心修煉就是。”
武瓊花雖然知道佛法裡有天龍八部之說,但什麼是八部真氣一時還未知解,不管如何,十二大師說的自然也就不會錯了。他欣然應道:“好,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