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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海爺口中的規矩,田七和大牛神色凜然,趕緊將碗筷放下,雙手合十,嘴裡叨叨咕咕,也不知道唸的是什麼經。
海爺張開象牙筷,鉗了幾塊素菜,扔在我們三個人的腳下,然後端起酒壇子,圍著桌子往地上倒了一圈,嘴裡念道:“東南西北中,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神走神路,鬼走鬼道,我走倒鬥路,若得罪,請莫怪。酒菜敬鬼神,焚香燒紙以告罪,恕罪,恕罪。”
見三人神神叨叨的,我心裡雖好笑,但不能表現在臉上,畢竟北派山鬼錢這一門派有自己的路數,我一個外人是不得門徑的。
見三人忙活完了,我說啥規矩?喝個接風洗塵的酒,至於弄這麼大動靜嗎?驚動琉璃廠不說,還把滿大街的客人都拉過來吃酒,京寶齋有錢沒處花是不是?
我說的話有點帶刺,心想,誰叫你仨逼著我喝酒呢?田七和大牛替我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海爺這脾氣一上來,就像手裡端了把機槍,誰沖上來就撂倒誰!
海爺刺溜一聲,一口將杯中酒下了肚,砸了咂嘴說:“好酒啊!你下墓次數不多,以後下得多了,自然而然就明白什麼叫老規矩。不管一百年,還是一千年,祖上立下的規矩都不能破,所以說,凡是摸金校尉外出挖墳盜墓的,只要能活著回來,第一件事情就必須大擺筵席、廣請賓朋,而且請來的人越多越好。”
我點頭說:“如果是這個規矩,這個我懂,這叫驅邪,也叫祛晦。”
海爺哈哈大笑說:“你小子知道還跟我裝什麼糊塗?沒錯,就是驅邪!否則你們三個有命活著回家睡覺,卻不一定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嘍。動了人家死人的東西,它們能不跟著你們回來算賬?自個一人做事一人當,家裡人恐怕遭殃了,嚴重的話,雞犬不留啊!”
大牛一看海爺沒怪罪我的意思,這是從來沒見過的事情。他也跟著輕松不少,一邊喝酒,一邊向我解釋說:“海爺寬宏大量,就像酒量一樣——海量。賴天寧,規矩就得當規矩辦,千金散盡還複來嘛,命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反正我每次下墓回來,京寶齋都要宴請賓朋,從來不差錢,咱們得的都是不義之財,花得越多,身上的晦氣越少。”
田七也接著說道:“鬼和人一樣,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明面上我們要宴請眾人,增加陽氣,暗室內,我爸燒了不下幾十包紙錢,不間斷地焚香燒蠟,已經一天一宿了,我們幾個沒到北京的時候,我爸就開始做這些了,我們之所以平安無事,不全部是僥幸,也有我爸爸的功勞。”
我尷尬地站起身子,端起杯中酒,敬向海爺說:“你老費心了,我一個小輩的不懂規矩,望你老人家莫怪罪,若有沖撞,請海涵。雖不勝酒力,但我先幹為敬。”
海爺爽朗地哈哈大笑,高興地拍案而起,說道:“老朽愛賢若渴,再說你也不是目無尊長,只是不茍同老夫的做法而已,你沒錯,要怪就怪我沒說清楚。”
我說以後咱這個規矩得改改,長此以往,京寶齋每辦一次宴席,懂行的人就知道我們倒鬥回來了,這樣做不但掩耳盜鈴,甚至有可能太招搖,一旦授人以柄,有些事情想做下去,人家都會躲在暗處盯著看。
大牛說道:“多慮了,京寶齋獨此一家,哪還有人知道這些?”
海爺臉色一變,看了我一眼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緩緩地坐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才徐徐地問我說:“難道你發現什麼了嗎?”
我說海爺不是我發現什麼了,京城倒鬥世家雖然僅此琉璃廠一家,但你別忘了南派沈家也是高手,俗話說,鍋裡的肉壇中的酒,誰不想吃一口喝一杯呢?隔牆有耳,門外有眼,小心點好。
海爺點點頭說:“沒錯,南派沈家是倒鬥大戶,平素都是各幹各的,從不聯手幹活,有時候也通通訊息而已,我想他們是沒膽量插手北派的事。”
田七和大牛從未聽海爺說起南派的事,更不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俱都神色有異地看著我,大牛問我說:“老大,你不會想當叛徒吧?拜了祖師,只能認一個祖宗,否則可要被三刀六洞的。”
田七也是關心則亂說:“你加入京寶齋的時間尚短,我們沒來得及告訴你一些規矩,千萬不能觸碰啊。”
我看他們誤會了,索性痛快說道:“我在田教授那裡見到他請來的一個女秘書,她的名字叫沈冰……”
海爺呼地站起來,說道:“沈家獨女沈冰?她為何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