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助理驚訝說道:“你的意思,這是個假貨?”
我開玩笑說,不專業!不能叫假貨,文物價值而言,這是真的,我只是推測文成公主的遺體不在這裡。
從丘陵的紅廟下來,我們再次來到陵前注目弔唁,四周光禿禿的,心底無比悽涼。
實習生小李毛遂自薦地解釋說:“我們藏民崇拜純粹原始的東西,藏王墓整體建築風化的利害,政府主張修葺、改建和擴大規模,但遭到藏民的反對,尊崇民意的基礎上,千年來一直保持原貌。”
王助理手舞足蹈地不停地拍攝照片,嘴裡如數家珍地解說說,松贊幹布陵墓下面分為五個大殿,分別供奉著佛祖、觀音及天神眾像,四個角落各有一間石室儲藏著大量珍寶,其間有一匹純金戰馬最為珍貴,中央墓室記憶體放著松贊幹布當年徵戰用的盔甲戰袍和弓箭兵器,棺木為金絲楠木四層棺槨,雙足之間灌滿了金珠瑪瑙,墓室四周圍著一圈紅珊瑚,架設著桐油長明燈。
我和田七無疑是大跌眼鏡的,到目前為止,藏王墓陵園並無考古挖掘的條件,王助理口中描述的墓葬情況大多是根據《西藏王統記》所描述下葬情況,松贊幹布陵墓陪葬珍寶無數,但據說當時採用了活人殉葬,用兩根削尖的木頭插入活人兩肋之間,直到血盡而王,這是殉葬制度的邪惡延續,贊普畢竟位高權重,階級産物的遺留,就連松贊幹布這樣的明君都無法逃避。
大牛生性淳厚,忽然眉開眼笑說:“文成公主跟松贊幹布長眠於此,我們只要將幻魔血鑽歸還墓室,金錢豹詛咒迎刃而解,我們就可以活下去了。還等什麼,給我半天功夫就能打個通往墓室的盜洞。
我攔住他說,一根筋的玩意兒,大白天打盜洞形同找死,你沒看見天空上面飛著無人偵察機?我說田七扒開你的衣領,我看看金錢豹的變化,離著幻魔血鑽主人的墓xue如此之近,我想肯定會有點變化。
田七粉臉燒地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一隻手緊緊拽住衣領,氣得語無倫次說,賴天寧你個大流氓!你自己又不是沒有,幹麻非要看我的?
我苦笑一聲,剛才情急之下沒想那麼多,田七一介女流,當著四個大男人敞衣露懷的。的確不妥。我說還是看我的吧,你幫著看一下行嗎?金錢豹什麼玩意兒他們都不懂。
田七說著還差不多,她先開我的衣領檢視了半天,臉盤子對著臉盤子,即使無心,她香噴噴的味道充滿了我的鼻息,一陣血氣翻湧,要不是自持毅力超群,早已想入非非了。
田七說金錢豹顏色跟先前的一般無二,昨夜她剛檢查了情況,所以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金錢豹之詛咒跟文成公主和幻魔血鑽密切相關,三者相互感應,我和田七帶著詛咒和魔珠而來,陵墓下面的文成公主必定會給一些啟示,目前沒有任何徵兆出現,那就說明松贊幹布陵墓下面根本就沒有公主的屍體,充其量埋著幾件衣服和常用物件。我先前的推測是對的,藏王墓不可能藏有公主的遺體。
按照部分藏文史書記載,一種傳說是,松贊幹布在文成公主遠嫁吐蕃十年後就死了,藏王陵有他的陵墓,而文成公主晚死了四十年,官方佈告說她死於天花,這種病在西藏視為邪惡之病,一般是不允許合葬的,加上當時吐蕃和大唐正值戰事,當任贊普更不允許她跟松贊幹布合葬藏王陵,所以傳說文成公主。
另一個傳說比較靠普,文成公主跟松贊幹布合葬的是她的衣冠冢,她的真實墓葬另建他處,,傳說當任贊普仇恨大唐,為了安撫陣亡數十萬將士,有意給她施加“鞭屍之刑”,部分姑師人感念她跟松贊幹布為漢藏文化作出的貢獻,聯合藏漢通婚的漢人秘密轉移文成公主的遺體,下葬在一個秘密地點。
我說這兩個傳說都沒被載入正史,其間真假難辨,更多的被當作民間流傳的故事形式存在。文成公主和松贊幹布屬於政治婚姻的産物,一旦兩國發生戰事,這種寄予厚望和美好的聯姻就崩潰了。公主晚年悽涼,大唐和吐蕃連年徵戰,雙方將士傷亡數十萬,這種國仇家恨的大背景之下,公主患天花而死,不但不能葬於藏王墓,很有可能被拋屍荒野。
既然藏王墓沒有我們尋找的文成公主墓葬,我們就只能前往玉樹縣的“沙加公主廟”,隱隱約約我有種感應,面對去往玉樹縣的路上,我似乎無比親切,彷彿有個多年未見的親人在那裡等候,感應或者感覺這東西特別奇怪,有人說是神靈啟示,也有人說是心靈相通,我倒是覺得一切順其自然就對了。
加沙公主廟越來越近,我甚至能感覺到幻魔血鑽的躁動和不安,不知是不是心裡作用,脖子上的金錢豹忽然之間火辣辣的,像是有塊焙燒紅的火炭在不斷的炙烤。田七和我面面相覷,眼神交彙間感受彼此的認同。
文成公主廟坐落在懸崖峭壁的頂端,千年屹立不倒,任憑風吹雨打和歷史的洗滌,她依然面對前面的一條大峽谷,兩座山壁形成的一條溝,她的名字叫“貝納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