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做那個行業,法官和他是幹親家,縱有天大委屈又怎樣?”朱伶俐憤憤不平,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伶俐!你平時不是這麼膽小怕事的,怎麼關繫到自家利益,反而畏首畏尾了?”任曉雲半開玩笑半說真。
“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胳膊始終拗不過大腿,什麼證據都沒了,車尾蹭壞那點膝補好,風景區剛剛開始,連監控都沒有,他甚至不承認去過那座山上,鄭雪的指證顯得蒼白無力……!”朱伶俐嘀咕道。
“他喵的!姑奶奶就不信這個邪,把地址給我,大不了以暴制暴,把這丫的閹了!”金珠一副大俠風範。
“金珠姐姐息怒,我爸爸再躺些天就可以走路了,醫療費慢慢想辦法掙來還,不惜犯法節外生枝,雖然快意恩仇,卻於事無補啊!”
“那兩個姑娘真是的,要是我的話,大不了再出賣身體一次,找個比他更有實力的,還怕扳不倒他麼?”銀珠岔岔地說。
“現在的社會,青天大老爺少之又少,官官相護蔚然成風,那幾個姑娘用了很多辦法,可能剛才你說這個月用上了,結果仍然徒勞無功,我們除了敗訴還能咋滴?”朱伶俐無奈的笑道。
張凱準時把車開到公司前面,看見她們遲遲沒打卡下來,以為遇到什麼大客戶而推遲下班,便開啟車門上來看看。
看見一個個怒火填膺的樣子,免不了要詢問想由,銀珠心直口快,“噼裡啪啦”一通,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個一清二楚。
“不進山門不受戒,你們姐妹倆來到我們公司,就必須受制度制約,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哦!”張凱一猜一個準,事先打個預防針。
“我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受害人拼死累活掙錢還債,那種人渣卻逍遙法外,這天下還有公理嗎?”金珠不服氣的說。
“有沒有公理我說了不算,你說的也算不了數,要法官正式宣判,那家夥才能乖乖的把錢交出來,賠償你們的損失和費用!”張凱無奈的笑道。
“這話等於沒說,人家在法庭上敗訴,翻案無路借貸無門,也許再過三年兩年,大家都把她忘了,可那天早上……!”銀珠反駁道。
“這個我知道,差點關繫到人命,那家夥的確應該負責任,但你想那套方案未必能行得通,說不定仇沒報到,倒把自己套進去了!”
張凱太瞭解銀珠,所以說話不留餘地,他也想打抱不平,但要用正當渠道,江湖人物那一套,在現在的法制社會根本行不通。
員工們逐漸散了,夫妻倆最後離開,在車上一商量,便把電話打到雲政的手機上了。
“張先生!我以為你把我忘了呢!”雲政呵呵一笑,口氣顯得無比親密。
“你是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忘了誰也忘不了你,無事不登三寶殿,有點小事相求,不知你現在方便不!”張凱笑道。
“能讓你老弟操心的,一定不是什麼普通小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咱們別這樣生分好不好?”雲政煽情地笑了。
張凱也不拐彎抹角,就在電話裡把事情來龍去脈說清楚,最後由鄭玉補充,說出中年人姓名和朱大剛一家的態度。
“原來是這個敗類呀!他牽連的事可不止這點,上頭正在派人調查,估計不用我們出手對付,短時間也會玩完!”雲政認真的說。
“可是……朱大剛躺在床上,短時間康複不了,母女二人在我們公司上班,不吃不喝也要兩年才能還清楚債務呀!”鄭玉插嘴說。
“弟媳婦兒宅心仁厚,真令我們這些維護法律尊嚴的人汗顏,可凡事要講究程式,讓警方興師動眾去取證,最後只得到那點醫療賠償費……!”
雲政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了:單憑一個做兼職的小妹,空口無憑一套說辭,很難作為呈堂證供,朱大剛也有責任,翻案機率不大呀!
“我已經答應劉大嫂,請雲政幫忙,沒想到這家夥有實力,他不願意因小失大而樹強敵,以後怎麼交待嘛!”鄭玉沮喪的說。
“很多東西心裡要有個譜,不能單憑意氣用事,不公平的事多得很,又有誰……!”
“是啊!我們公司起步時,利用藝夢拿到訂單,收受賄賂回扣之類沒少幹,嚴格說起來也不符合哩!”
“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現在這年代不比舊社會,連韓振龍師兄妹這樣的人物,都只有乖乖的上班掙錢,我們只是一個比別人運氣好點的打工族,除了腳踏實地還能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