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蕪:“為什麼突然說起他了,他和你們之間似乎沒什麼關係吧,我記得你之前好像也不怎麼想提到他的樣子。”
圖窮匕見是要有一個過程的。
辛蕪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有兩個自己,一個正在溫柔的安慰苗淼,小心的同她周旋,試探著自己想要的答案,另一個高高在上的冷豔旁觀,她知道接下來會有怎麼樣的發展,對會有的細節也毫不在意,只是漠然的等待著結果到來的那一天,不會有期待,所以不管聽到什麼都不會失態。
苗淼眼神空茫,她是碧月宗宗主之女,除了幼時的那次意外以外,她的人生可以說是泡在蜜罐中的,也不為過。她知道世間險惡,卻不知什麼才能算險惡,被保護的孩子,是被世間美德孕養出來的。
“天問宗有萬年靈髓可以救治木秦。”苗淼低頭捂著臉,不肯面對辛蕪,低低的聲音從指縫間傳了出來,“他們說辛蚺是天生要成為仙人的人,仙人就應該忘情絕愛,可是辛蚺他的心中有人,所以才會無法成仙。天問宗沒有人知道辛蚺心中的那個人是誰,連她的名字是什麼都不清楚。”
“他們說,會用陣法封印住辛蚺的記憶,然後讓我出現在辛蚺的身邊,至少在外人面前要保持和辛蚺的親密,這樣總有一日,辛蚺的心上人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肯定會因為我和辛蚺的親密而暴露出來。他們說,只要我答應他們的要求,就會先給我半滴萬年靈髓,等到我配合他們抓住辛蚺的心上人之後,他們就會將剩下的半滴也給我。”
“我答應他們了。”
苗淼的笑聲有些刺耳,像是鐵片劃過石牆,留下了醜陋的痕跡。
修真界可以四季如春,也可以每天都在下雪。
辛蕪在天問宗中閒逛了許久,仗著自己硬拉上來的修為,把天問宗當成了她的後花園,想到哪裡就去哪裡,一點也不見外。
天問宗雖然是大宗門,但是還是有些山是無人居住,也不會有人過問的。
她在那些山中找了一座和原身的那座山很相似的山。
坐在山頂上,四周是她用法術幻化出來的雪花。
辛蕪已經記不清那天她是如何安慰苗淼的,也許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安靜的聽著。
“行路,你覺得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辛蕪問。
她曾經經歷過一個虛幻的世界,那時她以為自己看到的就是真實,知道最後一切虛妄的面紗都被揭下,她才知道事實並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樣。
那麼,這個世界呢?
它又是真還是假?
行路的聲音飄忽不定,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直接在她的腦海中浮現。
“阿蕪在的地方就是真實存在的。”
很熟悉的回答,似乎她不止一次,聽到這樣的回答。
辛蕪向前伸出手,掌心朝上,有雪花飄落在她的掌心之中,意料之中的冰涼觸感,轉瞬即逝,只有留下的點點水痕記錄著它曾經的存在。
“行路,我不想繼續玩下去了,也不想再費心思的去猜事情背後的真相了,雖然我大概已經差不多都猜出來了,”辛蕪的手漸漸攥緊,明明手中空無一物,卻還是想要握住些什麼。
停頓卡殼的聲音久久不曾想起。
須臾之間,漫天的飛雪都停滯了下來,也許不止眼前的飛雪,辛蕪的視線落在前方的虛空,那裡再往前去就是天問宗關押辛蚺的地方。
多麼可笑,一個隨時可以飛昇的大能,居然會被一群實力遠不如他的修士關住,而那些人甚至還可能封印他的記憶,扭轉他的人生。
一半焦黑,一半晶瑩剔透的藍色晶石從玉鐲上閃現出來,停在了辛蕪的面前,如同她在黑白空間之中見到的許多次一樣。
晶石還沒有出聲,辛蕪用食指抵著下唇,點了兩下以後,饒有興致的說:“算了,你還是先別說話,讓我先猜猜看。”
“我不知道其他的世界是怎麼定的,但是這個世界能和我牽扯上關係的,最要緊的就是原身和那個辛蚺了吧!而我在上個世界看到的,就是他們曾經經歷過的事情。辛蚺在原身閉關時想起了丟失的記憶,於是給原身留下傳信青鳥之後,就回去和他記憶中的人團聚,只是他沒有想到修真界中的人為了成功飛昇已經差不多都瘋了。”
“辛蚺因為記憶不曾防備那些人,而那些人也因此成功困住了他,數個宗門的底蘊加在一起,大半修真界的人參與其中,辛蚺不僅被陣法困住,還被他們洗了腦,嗯,也許不是洗腦,他知道如果將原身牽扯進來,一定會護不住原身,所以順理成章的將原身忘記了,成了那些人心目中斷情絕愛的準仙人。”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原身因為他的傳信青鳥差點走火入魔而死,雖然撿回來一條命,但是受過的痛苦也是真的。久久沒有等來心上人的原身,踏出了她自有記憶以來就不曾踏出的山,想要找一個不遵守諾言的人。”
辛蕪說到這裡,嗤笑了一聲,她平生最討厭的就是不遵守諾言的人,不管他們能編出什麼樣的理由來證明自己的無辜,沒有遵守就是沒有遵守,狡辯又有什麼意思呢!
她繼續說:“可以說原身從下山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踏進整個修真界一起為她佈下的局,不管她走到哪裡都能聽見辛蚺丟下她,另覓新歡的訊息。只要她稍微露出端倪,那些潛藏在各處的修士都不會放過她。所以說,常年不與外人往來還是有些好處的,原身對喜怒哀樂有感知,但很難從臉上表露出來,所以一直到親眼見到辛蚺之前,都不曾有人發現她的不對勁。”
“後來,後來她就見到了辛蚺,對嗎?”辛蕪眼睛眯了起來,周身的氣勢也變得更加的凜冽,“放任他人洗去自己記憶的辛蚺忘記了辛蕪,還當著辛蕪的面,同苗淼表現的很親密。雖然我知道他們之間是沒有關係的,但是原身不知道,不是麼?所以,原身會絕望,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她死了,原身最後選擇了死亡。”辛蕪以這句話作為了這場猜想的最後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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