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收拾爛攤子的天問宗宗主,心中憂心內場陣法,雖然表面看上去陣法已經接近尾聲,多他一個不算多,少他一個不算少,但是他隱隱約約之間還是感覺到了不安。
能讓一個渡劫期馬上就要進入飛昇境的大佬感到不安的東西,必然不能小覷。
於是,他看到外場亂糟糟的模樣,壓根就沒想過用溫和的方法喚醒沉浸在打鬥之中的人,他一出手就是暴力鎮壓。
屬於上位者的靈壓將外場中爭得兩眼通紅,狀若入魔的傢伙,全都壓趴在地上。
這種時候,備受長輩喜愛的人就突出來了。
有長輩賜下的法寶在,他們縱然也同趴倒在地上的人一樣動彈不得,但至少他們是站著的,好歹維護了他們為數不多的顏面。
苗淼也是站著的那一撥人裡面的一個。
只是她的運氣不太好。
前面說了,天問宗宗主出手鎮壓的時候,外場正打的不可開交,不止是靈力亂竄,還有許多這樣那樣的法術漫天亂飛,外場的人都動彈不得的時候,那些靈氣術法依舊還在到處亂竄,它們大多是從站著的人身邊擦肩而過,險而又險的沒有傷及這些人的性命。
而苗淼的運氣是真的不好。
她身上的護身法器被宗主的威壓啟用,自主的為她抵擋著來自宗主的威壓,讓她能在原地完好無缺的站著,甚至還能往旁邊挪動幾步。然而就是這小小的動彈了一下,她動了以後的位置恰好就在某個威力驚人的術法執行軌跡之上。她自己滿心都是在抵抗威壓之上,哪裡能看到背後來的危險,辛蕪倒是看見了,但是所隔甚遠,她喊話的時間都不夠,又怎麼能跑上前去救人。
苗淼的那個前未婚夫就在她的身邊,面對著她,正好能看見迎面飛來的東西。
在辛蕪驚恐的眼神中,那人一把攬住苗淼的肩膀,將人拉入自己的懷中以後,身體向左一轉,用背部對上了那道術法。
他不是不想出手抵消了那道術法,但在宗主的威壓之下,苗淼感知能力下降,連危險在側還無動於衷,而他能撐著把苗淼拉入懷中就已經是極限,想要拔劍相護,那無異於天方夜譚。
突然被拉入他的懷中,苗淼臉上的笑意還未散去,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那味道縈繞在她的鼻尖,彷彿呼吸都被血氣浸染了。
她抬頭,只能看見那人的下巴,明明是在劫雷之下變得焦枯的面容,不知為何卻透露出蒼白的意味。
那邊的宗主已經收起威壓,長袖一揮,掃去了滿場亂竄的靈力術法,威嚴的聲音在場內迴響:“安靜。”
僅是兩個字,在經歷了剛才的威壓之後,在場的人明明已經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可沒有誰敢對此發表什麼意見,一個個安靜的跟兔子似的。
辛蕪被童印拉到一邊躲了起來,沒有被天問宗宗主發現,當然也沒有辦法到苗淼身邊。
“他死了嗎?”辛蕪抬起頭,眼中是惶惶不安,她本來是不會被一個陌生人牽動心神的,哪怕這個人和她認識的某個人有莫大糾葛,除非這個人在她的未來中佔據十分重要的地位,可辛蕪想象不出苗淼的前未婚夫能和她有什麼關係。“苗淼看上去很難過。”
她沒有把心中的惶恐表現出來,之前的惶惶不安也只是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