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聽什麼?”童印給自己灌了一口酒,半透明的酒液順著嘴角滑落到衣襟之中,莫名的讓人臉紅。
聽什麼?
辛蕪閉上眼睛,她沒有親眼見過辛蚺,原身留給她的記憶不多,卻樁樁件件都是他,有初次見面,慘兮兮的半人半蛇的模樣,也有後來,兩人相依為命時的溫馨,然而所有的一切都終結在了他將原身送進密室之前。
他是出於好意,不想將原身一人留在這個世界,所以才會百般督促原身儘快修煉到飛昇境,同他一起離開。
只是世事不如人願,知道辛蚺離開,原身也沒有勘破迷障,反而陷得更深。
“從飛昇大典說起吧,我從很遠的地方而來,在我生活的那裡,還沒有聽說過世上還有飛昇大典這麼一個說法。”辛蕪淡然一笑,眼中的諸多情緒在瞬間化為烏有,她一直在安慰自己,原身是原身,她是她,她和原身從來都不是一類人,所以她也沒有必要因為原身的經歷而感到難過。
因此,辛蕪也就不那麼想要打聽辛蚺的過去。
她現在想要知道的,更多的是同她自身息息相關的事情,比如飛昇大典。
原身留下來的執念有二,其一是尋到辛蚺並留在辛蚺身邊,其二則是飛昇。
辛蕪到這裡來只是為了改變原身必死的結局,執念什麼的,她能做到便做,不能也沒什麼要緊的。所以對於那兩個執念,她也是選擇性的完成以下,前者她是做不到的,只能在飛昇上下點功夫了。
還別說,辛蚺忘恩負義沒關係,只要他在飛昇大典上多說些有料的東西,就可以了。
童印給苗淼使了個眼色,眼下是什麼情況,不是說要打聽人麼?怎麼突然說起事來了。
苗淼在辛蕪不注意間,瞪了童印一眼,問什麼就說什麼唄,有必要遲疑麼!
“單說大典其實沒什麼意思,不如我把事情捋一捋,從頭開始說給你們聽。”童印嘴上徵求著兩人的意見,實際上並不期待旁人的回答,他自顧自的說了起來,“這事我們還得從百年前說起……”
前面的依舊是老調重彈的東西,說道了還沒有改名的辛蚺衝擊更高境界時被人下了絆子,一不小心在雷劫中消失不見了,當時的天問宗的人都以為他已經掛了,連靈牌準備好了,誰也不會想到他還有回來的可能。
四個多月以前,在清溪鎮附近遊歷的天問宗弟子在遊歷途中,察覺到有人在用劍法,劍氣隔著十來裡的距離都能清晰感覺到那陣銳金之氣,出於慕強心理,那名弟子就主動朝著劍氣出現的地方飛奔而去,想著劍氣的主人如果好說話,他說不定還能討教一二。
然後他就看見了從漩渦之中出來的人,雖是半人半蛇的模樣,但那張臉在天問宗實在是太有名了,只要是天問宗中人,就沒有不認識他的。
當時的辛蚺記憶還未曾完全恢復,他對那名弟子也是防備多餘信任,在聽了那名弟子關於天問宗還有他從前之事的敘說,勉強相信的那名弟子的話,並跟隨他一路回到了天問宗。
“他回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他師父,他在外面改名叫辛蚺,並且準備以後都用這個名字,不再更改,之前曾經用過的名字他不要了。”童印想起那日長老們在大殿中爭吵不休,那人卻說出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東西來,引得那些長老氣急敗壞的模樣。
苗淼:“他倒是挺有意思的,不過……”
她搖了搖了辛蕪的衣袖,附在她的耳邊小小聲的問道:“我記得你之前是不是和我說個這個名字,他是不是你說過的那個欠了你一條命的人?”
“我說過嗎?”辛蕪睜著大眼睛,迷茫的同苗淼對視了一眼,“他可是天問宗中的內門精英弟子,還是將要飛昇的飛昇境大能,我一個從荒山野嶺跑出來的半妖,怎麼可能會和他扯上關係,再者說了,我從前待的地方離天問宗隔著十萬八千里的路,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連見上一面都萬分艱難,怎麼可能還會扯上關係呢?”
有些人吧。
越是心虛,表面上看起來就是越鎮定。
辛蕪就是這樣一個人。
不是很懂她一個問題會扯出這麼長的回答,苗淼皺著眉,覺得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似的,她抬頭望著辛蕪,辛蕪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神情嚴肅,再看童印,人都已經說起下一段,哪裡會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說到飛昇大典之前,我先問你們一個小問題,你們知道五百年來,有多少人到達飛昇境,又有多少人成功度過雷劫飛昇麼?”童印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不離手的酒罈也被他收了起來。
搖搖頭,不管是原身還是辛蕪,對這種事情都是一無所知。
苗淼認真想了一下,飛昇境對她來說太遙遠,過於遙遠的事情,她一向是不放在心上的,如果給她點時間,她回去問一下爹孃,大概就能知道答案,但是讓她現在說,她也是不知道的。
童印嘴角的笑有些古怪,只聽他緩緩說道:“五百年來,不管是人還是妖,但凡到達飛昇境,想要再往上走一步的,都死在雷劫之下,只有辛蚺是唯一例外的,所以你們能想象到他對現在的修真界來說,有多重要麼?”
五百年無人飛昇成功,這在那些因為不放心後輩,而壓制修為,暫緩飛昇時日的人眼中,無異於道統斷絕!
如果不能飛昇,那他們修煉了那麼多年,又是為了什麼?
這樣一來,度過雷劫,隨時可以飛昇的辛蚺,在他們眼中就格外的重要。
“其實辛蚺剛回到天問宗之時,眾人只以為他僥倖從雷劫逃脫,沒有人發現他的不同。前面也說了他在雷劫中失利,是有人陷害,他自己又不知道是什麼人陷害,所以回到天問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找出當初陷害他的人。然後陷害之人還沒有找出來,他自己的破綻就露出來了。”童印說到這裡的時候,有些唏噓,真相永遠比想象中要更加的讓人咂舌,誰能想陷害辛蚺的人會是那樣一個人,也沒人想到昔年被天問宗弟子譽為冰山的辛蚺會有那樣柔情的一面。
“破綻?”辛蕪重複著話中的重點,她很好奇所謂的破綻指的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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