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蕪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宴茴說出個所以然來。
“我就是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覺,並不知道怎麼回事。”
說的話很無辜,可惜沒什麼用。
辛蕪也不想去提醒她,她受傷曾經有一枚不加雕飾的銀質鈴鐺,看在木牌的份上,辛蕪又問了一遍:“你不是要我給你收屍嗎?我也不介意再多做些什麼的,你已經說了你不想放火燒死自己,那這場火必然是有人想要弄死你才會出現,我可以幫你找出兇手的。”
宴茴衝她笑了笑,然後拒絕了。
在她看來,想要她死的,大概只有二個才會有如此強烈的想法,既然他希望她死,而她又不是那麼想活下去,那麼就這麼死了也未必不是件好處。
難得想要幫一個無關的人,還被人拒絕了。
“隨你的便。”辛蕪衣袖一甩,轉身走人,也不管宴家的人會不會因為她的這個舉動而惱火。來到這個世界,除了在梅園中受過委屈,她在其他地方什麼時候需要看人眼色行事了,家中的家長不在家,李嬤嬤又是個她說什麼是什麼的,熱臉貼人冷屁.股的事情,辛蕪是不會再做下去的。
秀珠回頭狠狠的瞪了宴茴一眼,她們姑娘都主動問她要不要幫忙了,她還在一邊拿喬,怪不得姑娘先前一直看不慣她。
宴府之中的事情沒有被傳出來,辛蕪自然也不會知道她離開之後的後續,不過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哥從顧洵家中回來,給她帶的訊息。
“你說什麼?”辛蕪回到家中,凳子都還沒坐熱,就被從外間趕回來的辛沂逮住了,順便被放了個大雷。
雖然她知道在時人眼中,女子到了一定歲數,必然是要成親的,但縱觀永晟王朝的歷史,也不是沒有女子自立門戶,不嫁不娶的呀!
辛蕪都已經做好打算,如果顧洵的心願實在難以完成的話,她就在這個世界終老之後,再尋機脫離小世界,反正心願是否完成只關乎到她離開的早晚,並不會影響到她最終離開的必然結果。
誰能想到她不過是去梅園看了場戲,居然還要被迫選一位夫婿!
“流言這種東西,你不去理它,過上三五月,自然有新的流言出現,誰會去管先前發生了什麼,如果你因為流言的緣故,想要為我洗清名聲,大可不必那樣做,我是不在乎名聲的好壞的。所以請太皇太后賜婚什麼的,還是不要再說了。”
辛蕪連連擺手,臉上俱是推拒之色。
剛說完賜婚的事,又從懷裡掏出顧洵的私印,辛沂還沒來得及告訴她私印的來歷,就聽見這麼一番話。
“阿蕪,你不會是想要效仿姑祖母,做住家居士,真的不肯再談成親的事了吧!”
“姑祖母?什麼姑祖母?”辛蕪是真的很疑惑,她在自己的記憶中找了半天,也沒找出辛沂口中那個當了住家居士的姑祖母是何許人也。
恍然間,辛沂突然想起,那位姑祖母是他在邊關的時候遇見的,辛蕪是不認識的。
他打著哈哈,跳過了這個話題,也不提成親賜婚的事了,反而將一枚玉石刻成的方印遞給了辛蕪,方印的雕刻質樸自然,清新可愛,不與俗同,和辛蕪在辛沂書房中看到的玉雕大不相同。
“這是你從外面給我帶的禮物嗎?為什麼要帶這種印章,比起這個,我更喜歡狀元樓的豌豆黃,那個可好吃了,家裡的廚娘做不出那個味道。”
提起豌豆黃,辛蕪覺得有些餓了,她今天也可以說是在外奔波勞累了一整天,晚膳吃點好的,應當說的過去才是。
“秀珠,你去同嬤嬤說,我今天晚上想吃鍋子,弄兩個鍋子,一個辣的,一個不辣的。還有多放些肉,不要總是給我吃菘菜,就算這是冬日裡比較好藏的蔬菜也不行。”
“這枚私印,你可要收好了,這可是顧洵的印鑑,聽他說僅憑印鑑就能讓他們家中的侍衛做不少事情呢!”辛沂見辛蕪不是特別在意私印,甚至想要隨手塞給身邊的秀珠,頓時臉色一白,要真的讓辛蕪把印鑑弄丟了,他們肯定要同顧家結仇的。
他拍著自己的腦袋,有些後悔自己手快,想要留些憑證,完全可以用些其他東西,根本用不到這麼珍貴的東西,可誰讓他一時手快,就接了下來呢!
“顧洵的東西,怎麼被你拿來了,你同他的交情有這麼好嗎?這麼重要的印鑑都能給了你。”完全出於感嘆的語氣,辛蕪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麼一番話,竟會讓辛沂想到其他方面上去了。
“這個印鑑是顧洵特地暫時交於你,以做憑證用的。我不過是個送東西的,能和他有什麼交情,想來他還是因為連累你,愧疚之下才這樣做的吧!”辛沂假裝不在意的說著,心中卻有些恍然。
怪不得顧洵連掙扎都不掙扎的,就把印鑑拿出來做憑證,原來他是對阿蕪有興趣麼!
現在回想起來,顧洵每每提及阿蕪的時候,臉色似乎確實會變得柔和許多來著!
以挑妹婿的心思再去看顧洵,辛沂覺得也還是不錯。
細數王都之中與阿蕪年紀相近的官宦子弟,論人品,論能力,顧洵都排在前列。最重要的是顧洵雖然本人能力過人,但他是家中次子,成年後便從本家搬到皇上御賜的宅子裡,阿蕪若是嫁給他,連古往今來最麻煩的婆媳關係也不用擔心了。奉養長輩的是長子嫡孫,阿蕪只要逢年過節注意人情往來就夠了。
當然還有一定沒有說的就是,顧洵固然已經將近及冠,卻仍然是潔身自好之人,身邊沒有侍女通房,平日裡的休閒也只在家中練武場連連武,斷不會向其他的執絝子弟整日留戀瓦巷勾欄之類的地方。
這件事可以寫進送給父親的家書之中,辛沂暗下決心,辛蕪再過兩年就可以行笄禮了,早點相看好人家,免得到時候兵荒馬亂,若是不湊巧碰上皇家大選,那可就不是很好了。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賜婚的事,我給父親去一封信,看看他是什麼想法,再做打算,城中的流言或許真的會如你所說,過上一段日子就散了,不過你這些日子還是待在家中,不要往外跑了。”
這是一個匆忙回家給妹妹表功卻發現習慣家裡蹲的妹妹突然跑出去的哥哥,暗搓搓的報復。
雖然就算辛沂不提,辛蕪也不會再想著出門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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