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不加任何雕飾的鈴鐺。
辛蕪開啟宴茴的攥緊的手掌,掌心處就躺著這麼個東西。
“怎麼可能!”青葉驚慌失措的看向鈴鐺,彷彿看到什麼不該存在的東西。
“你是服侍宴茴的侍女,你知道她的這個鈴鐺從哪裡來的嗎?”辛蕪將鈴鐺撿起來,特地遞到青葉的眼前。
宴夫人停下和大夫的交談,尋聲看向辛蕪和青葉,自然也看見辛蕪拿在手上的鈴鐺。
青葉嚥了口唾沫,冷靜了一下,方才答道:“我不知道這枚鈴鐺有什麼意義,但是我曾見姑娘很小心的將鈴鐺收在香囊之中,那日姑娘自梅園回來以後,鈴鐺就被毀的不成樣子,姑娘也不大喜歡它,只將她塞到首飾盒中,便不管了。而這枚鈴鐺看上去卻是完好無損的。”
“你是說這同宴茴帶去梅園的那一枚鈴鐺一模一樣麼?”辛蕪收回手,指尖夾起鈴鐺在鼻子下方輕輕嗅了兩下,上面沒有香料的味道,上面什麼味道也沒有。
辛蕪還準備說些什麼,可宴夫人在看清鈴鐺之後,就不準備讓辛蕪繼續問下去了,她讓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嬤嬤找來了幾個健婦,連人帶被子的把宴茴移到其他的院子裡了,辛蕪是想要跟下去的,可人家不讓。
“真是很抱歉,宴府現在一團亂糟糟的,茴兒又暈過去,不知何日才能醒過來,辛姑娘要不還是先回去吧!”宴夫人那意思只差明著說宴府不歡迎辛蕪了。
拉住想要為自己姑娘打抱不平的秀珠,辛蕪看著宴茴即將消失在她的視線中,終於說話了。
“宴夫人,且讓她們稍微等一下,我有個方法讓宴茴暫時清醒過來,讓我同她說兩句話吧,畢竟我都特地上門來,就這麼什麼也不做的回去,那這一趟不就白跑了麼?”
“你這丫頭,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晏家姑娘身上既有毒又有其他的東西在,幾下碰撞,故而只能用昏睡來保證自己還活著,你說讓她醒來就能讓她醒來麼?若是宴家姑娘因此不治身亡,你可是要自去衙門認下害人性命的大罪麼!”
山羊鬍子的老大夫趕在宴夫人說話之前,懟了辛蕪一番,明顯的不贊同辛蕪的說法。
辛蕪眨了眨眼,這個老大夫,人還是挺不錯的,雖然話不怎麼好聽,但字字句句都是在勸她,告訴她任性妄為的後果。可辛蕪來這趟本就是為了了斷因果來的,又怎麼能輕易罷休呢!
“夫人,只說應還是不應吧!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不會再有的。不過我可以保證一點就是,既然我能讓宴茴醒過來,自然是不會影響到她的身體健康的。”辛蕪不是在空話,若是幾天前,她或許還做不到將宴茴從昏睡中喚醒,不過自從她在梅園發現鈴鐺上的香料以後,她回到家中就一直躲在被子裡面悄悄學著行路偷渡來的藥毒大典。
這玩意兒裡面多的是各種奇奇怪怪的毒藥,雖然手上沒有合適的工具和藥材,但辛蕪在識海中模擬過多次,就算讓她現在直接上手也是沒問題的。
而且事情就是這麼碰巧,前兩天她剛讓秀珠從外面給她買了不少藥材,做了幾味適合各種情況下使用的解毒丸,功效不必特定的解藥強,但解取大半劇毒也是可以的。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但凡宴夫人再拒絕就是不妥當了。
故而辛蕪稱心如意了。
藥丸入肚一時半會兒起不了功效,還需要等上些許時候。辛蕪跟著健婦們一起到了新院子,院子裡剛剛點上一盆銀絲炭,炭火的溫度在許久未曾使用的空房中暖和的不是那麼明顯。
又等了片刻的時間的,宴茴的手終於動了一下,剛才被辛蕪硬生生掰開的手掌張張合合,似乎是因為沒有抓住想要東西,她的眉皺成了一團,咬著下唇,發出無意義的嗚咽聲。
“宴茴,醒醒!”沒那個耐心等人的辛蕪,直接用手拍著宴茴的臉,加速了她清醒的過程。
宴茴睜開眼睛,被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驚到了片刻,恍恍惚惚的開口道:“阿蕪,你也死了嗎?那可真是太糟糕了,都沒有人能為我收屍了,一想到我死後的屍體要被人埋在土裡,稱為蟲子撕咬的物件,我就覺得好惡心,有些想吐來著。”如此活潑的口吻,和她平時不太像,果然是死過一次的人,變化都是格外的驚人,亦或是這才是她原本的模樣。
“讓你失望了,你死了我也不會死的。”辛蕪退後幾步,讓守在一邊的大夫上前為宴茴診脈,她自個兒蹲到床尾的地方,重新整合了一下自己得到的訊息,想著要怎麼給宴茴了斷因果。
雖然辛蕪覺得她們之間的因果不算太大,只不過她之所以能到這裡來,還是因為宴茴,所謂的因果就是這麼結下的,最重要的是她將那枚刻著字的木牌弄丟了。
也許是她弄丟了,也許是自然消失了,她也說不清那種說法更可靠。
“我還沒有死嗎?”辛蕪從她的眼前退開之後,宴茴就看見熟悉的大夫,還有站在門邊的宴夫人和宴桉,眼中閃過失望的神色,她閉上眼睛,隨口說到:“這邊活著同死了有什麼兩樣,還不如直接死了呢?”
“我以為你希望自己的生死能夠自己做主,而不是走在別人安排的路線上,一步步走向希望的終點!”辛蕪從床尾的地方站了起來,只是蹲了那麼一小會兒,她就已經覺得承受不住了,這個身體真的實在是太弱,似乎還有越來越弱的樣子。
宴茴剛醒來還不能很好的控制身體,她驚訝的想要做起來,然而只是動了動手指,“你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這樣說?”
“我覺得你可能還沒有了解到自己的處境,我來的時候,他們告訴我,”辛蕪偏過頭,指著門口的宴桉,繼續說到:“你一時想不開,放火自.焚,當然,你的運氣比較好,院子燒掉了小半,但你只是中毒暈過去了,身上連點燒傷燙傷都沒有,你有沒有感到很驚醒呢!”
並沒有。
宴茴瞪出了個死魚眼,開始回憶自己暈過去之前發生了什麼,這世上的死法有千千種,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選擇自焚的,那實在是太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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