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那便不知道吧!”藍玉兒端起茶盞喝起來,衣袖遮住半張臉,唯有一雙含情目笑意暗藏。
若是平常時候,有人這樣半遮半掩的說話,長盈是不會去在意的,不說便不說,有什麼好在意的。
然則此刻時機不同,祖上與杜若彤之間的瓜葛終於要了斷,與杜若彤有關的任何哪怕只是丁點兒大的小事,亦是不能輕易忽略過去。
藍玉兒有心繼續賣關子,長興卻不見得如此。
他與藍玉兒現在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同處一桌,即便是親妹妹也不能打擾他們之間的相處。加上為祖上了斷因果從來不是族中某一個人的事,他雖不是主要實施的人,但後勤工作還是要做好的。
長興左手輕輕拂過藍玉兒垂落頰邊的髮絲,開口道:“昨夜戌時三刻,林欣月在後院遇見祁問雪與溫鴻軒,一時激憤之下,含怒出手,是以有今日之事。”
“你是說她弄傷了她的臉?”長盈滿臉不可置信,今天早晨她是眼睜睜的看著杜若彤出門的,那時她可沒有半點不對勁,更別提臉上多出來的面紗了。
說來也是奇怪,杜若彤早晨出門時還是一身月白色長裙,裙襬不落地,挽了一個朝雲近香髻,跟個小仙女似的,才不像是現在這麼,這麼的,富麗堂皇。
“可是……”長盈正要把不對勁的地方說出來,突然靈光一閃,想到遠在山上找法陣的辛蕪來,如果是法陣方面出了問題,那麼杜若彤與她印象之中的不同之處就有了解釋。
她的記憶不曾出問題,所謂的“昨夜”不過是出自杜若彤的幻術而已。
事實也確實如此,辛蕪已經著手逆轉法陣,並且付諸行動,這頭的杜若彤受到法陣影響,樣貌顏值變得就不那麼穩定,為了不太快露出破綻,杜若彤不得不用好不容易攢下的一點靈氣施展幻術,然而這個幻術說是成功了,實際上也失敗了。誰讓幻術中的長盈其實並沒有受到幻術的影響呢!
“阿蕪,下了山,我們就回三山鎮,可好?”宿遷守在陣法外圍,瞧見辛蕪中場休息,見縫插針的說著。
長時間全神貫注的集中在逆轉法陣上,中場休息的時候腦袋都不曾轉過彎來,滿腦子的圈圈點點,著實讓人頭疼。
聽見宿遷的話,辛蕪也是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回三山鎮。嗯,好啊!”對於宿遷的難得的請求,辛蕪直接應下,轉頭又跑去折騰法陣,也就忽略了宿遷臉上的不對勁。
等到辛蕪終於完成逆轉法陣的所有步驟之後,終於在身體達到極限之後,昏睡過去。
逆轉後的法陣在完成之後,亮起白光,光芒閃過九下,消失的無影無蹤,至少山洞之中是再看不出有過法陣的痕跡。
至此,就算挖礦的礦工不慎將此山洞毀了,也不會對法陣有什麼影響了。
而身處平川的杜若彤除了偶爾的顏值不穩定以外,還有其他不對勁的地方有待發掘,不過逆轉後的法陣不會立時生效,仍需要時間的醞釀。
這些就不需要辛蕪來擔心了,本來她同長盈約好的就是她負責法陣方面的事情,弄死杜若彤就由長盈動手。她是不想看到宿遷手染鮮血的樣子,即使她也知道杜若彤不是什麼好人。
辛蕪醒來時,窗外正飄著雪,細碎的雪花連綿不絕,院中的空地上溼漉漉的一片,尚未形成積雪,而她被宿遷帶回宅中已有兩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