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問夏本就是個閨中大小姐,她的記憶中自然也沒有什麼危險人物的介紹,但是保護她的親衛們對於危險人物的記錄是不會少的。
回話的人是趕馬車的那位,他一邊警惕著,一邊小心的將辛蕪推到他的背後。
“如果我們得到的訊息不錯的話,對面攔路的人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無情刀,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也沒有知道他的名字,就連無情刀的稱號也只是外人口口相傳,據說他殺人不問緣由只憑心情,若是你惹到他不高興,天涯海角他都會追殺你,最重要的是他完全不顧江湖之中,禍不及妻兒的鐵律,有人惹到他,他一定會屠人滿門。”
“是個很危險的人。”辛蕪下了個定論。
她還是偷偷從他們的背後伸出頭去打量對面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她並不認為對面的人真如他們口中所說的那麼惡毒。
不過她也不準備反駁,只是個萍水相逢的人,她沒必要為了多餘的同情心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
辛蕪扯了扯車伕的衣袖,車伕從前是她父親的伴讀,世代都是祁家的家僕,是個可以信任的人。
“我們現在要改道繞行嗎?”
車伕沉默著,他還不確定對面無情刀的想法,也不知道自己等人轉身後,對方會不會對他們下手。
這時對面人的刀動了。
辛蕪眼睛陡然睜大,她以為那個人不會動手,難道是她猜錯了不成。
她下意識的啃著指甲,身邊的人在祁問夏的記憶中都是很好的人,她想自己不能看著他們命喪黃泉,也許她應該做些什麼。
下一刻,她就知道自己什麼也不用做了。
只見那人刀落在手中,速度飛快的掠過護在辛蕪面前的人,伸手將辛蕪攔腰抗在肩膀,三兩下就消失在山林之中,留在原地的親衛們剛剛握緊手中的刀,準備決一死戰,下一刻就發現敵人消失不見了,一同消失的還有他們護在身後的小姐。
如果疑問能具現化,辛蕪覺得自己現在頭上已經全是問號。
她在保護圈裡躲得好好的,突然就被人扛著跑掉了。
在某人不規範的姿勢下,她的腹部被他肩膀的骨頭硌的生疼,不用看都知道現在肯定都已經青紫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辛蕪在看到周圍密密麻麻全是樹,半點沒有人類生存的痕跡時,她終於被放了下來。一路上她都用手護著臉,免得樹枝戳到臉上,劃傷臉或戳瞎眼,她的手也因此付出不小的代價,上面被樹枝劃出一道道血痕。
辛蕪在地上站定後,將手攏到袖子裡去,雖然有些疼,但現在的場面不適合她抱著手痛哭流涕,還是表現的有點腦子才不會輕易被弄死。
她絕不會說,這麼人跡罕至的地方,很適合拋屍的。
那人在放下辛蕪之後,重新把刀插在地上,一雙眼睛依舊是死氣沉沉的,他盯著辛蕪不放,“你知道杜若彤在哪裡?我要殺了她!”
杜若彤?
辛蕪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將她從親衛中搶走就是為了問這麼一件事,她也很想殺了杜若彤,但是顯然對方是天命之子,在天道尚未進化完全的時候,天命之子不能殺,只能以奪走氣運的形式讓對方自取滅亡。
“我不知道她在哪裡,當初她從邊關離開後,我們就沒有再聯絡過。”辛蕪本來想要嘲諷的,不過想著祁問夏的性格,她默默吞回嘲諷,輕聲細語的回答著,只不過面色慘白,一看就是驚嚇過度。
那人的手放在了刀柄上,似乎對辛蕪的話不是很滿意。
要被殺了嗎?
這種情況她算不算完成任務,至少她死的時候是以祁問夏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