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蕪假笑著說道:“我只希望你什麼都不做,站在旁邊不要妨礙我,好嗎?”
青年的眼睛低垂著,抿著唇,渾身上下彷彿都在冒著黑氣,他依舊站在辛蕪半步遠的地方,表面上沒有什麼變化,然而草叢裡的蛇類從僵硬的狀態解脫出來,開始按照辛蕪的吩咐緩緩行動。
蛇從草叢裡穿過,並不是悄無聲息,然而在場的人類都有著各自的小心思,沒有誰去在意周邊環境的小小變化。
這也給蛇出現在蔚旖眉的身邊,帶來一絲方便。
發生意外時,最先知道的往往是外人而不是本人。
這條道理在此時同樣適用。
不遠處的戲子正要登臺,一個不經意間的回眸,恰好讓她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
那裡聚集著一群人,是她永遠無法相提並論的世家子弟,也是請她到此登臺唱戲的人。他們各自交談著或是傾聽,沒有誰的眼光是停留在地上的,而她看到那些人的腳下各種顏色的蛇在攀爬,蜿蜒扭曲的蛇身從人們的腳下略過,最後通通停在某個姑娘的面前。
蛇沒有出口傷人,它們只是固執的靠近著那個沒有察覺的姑娘。
戲子顯然是承受不了如此驚恐的事實,拜她良好的勢力所賜,她看見有條劇毒的三步倒毒蛇正在試探的將身子攀爬到那姑娘的裙子裡。
刺耳的尖叫在院子中響起。
不得不說,戲子是個很敬業的人,哪怕是驚恐的尖叫聲,也給人一種承轉起合,抑揚頓挫的感覺,不愧是日常需要吊嗓子的人。
“她的聲音太刺耳了,盛姑娘,你能讓她小點聲麼?”蔚旖眉揉了揉耳朵,她被嚇到了。
突兀出現的聲音確實讓人驚恐,但當人們看向發出聲音的戲子時,卻看到戲子一臉驚恐的看向他們自己。
於是一個個的下意識打量自身,頭剛一低下,就看下自個兒腳下爬行的蛇類。有毒的無毒的混在一起,一條壓在另一條的身上,緩慢的蠕動,還有時不時伸出嘴的蛇信,發出嘶嘶的聲音,怎麼看都很危險。
他們甚至不敢大聲尖叫,全都僵硬在原地。
“這是怎麼回事?”和其他人相比,蔚旖眉顯得更加驚恐。
按照她的設想,這個時候被蛇包圍的人應該是蔚然才對,怎麼會變成她。因為她的位置是在人群前面,而蛇是從後面爬過來的,所以除了她自己以外,暫時還沒有人發覺這些蛇是衝著她來的。
蔚旖眉低頭無聲咒罵,她看見有蛇已經準備往她身上爬了,這讓她實在是接受不了。偏偏她旁邊站著的人似乎都被蛇嚇傻似的,沒有人敢動,更沒有人上前將她身邊的蛇弄走。
“你想殺了她嗎?我可以幫你的。”青年彎腰靠在辛蕪的肩上,眼神冷冷的看向蔚旖眉,他不喜歡辛蕪對別人太過關注,一點也不喜歡。
“不要動她,她是我的獵物。”辛蕪警告的看了青年一眼,她看不透青年的實力,不過這不妨礙她放狠話。
鑑於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