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王府,就有人在後門守著了。
辛蕪沒能繼續跟著齊嘉言後面,她被人帶著往符合她身份的圈子走去,至於齊嘉言大概是被帶去皇子所在的地方。
辛蕪到的時候宴會還沒有正式開始,來的人已經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了。她在城中其實也沒有多少認識的年輕人,所以在引路的丫環離開後,就自顧自的找了個角落蹲下來,瞬間存在感就降到最低,這種時候就算有人從她旁邊走過去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她。
這個院子裡的都是些年輕人,最小的不過十二三歲,最大的也不超過十九歲。院子佈局精緻,給了這些年輕人很大的空間聚在一起談天說地。
辛蕪沒興趣和陌生人聊天,在原地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齊嘉言抽空來找她,這讓她感到很困惑。
不耐煩繼續等在原地,辛蕪趁著沒人注意到她,悄悄摸出了院子,朝著記憶中皇子等人可能在的位置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守衛不少,都被她險而又險的避過去。
當她再次避過一隊巡邏的家丁後,她終於聽到人聲。
順著聲音走過去,她看到那些人聚集的院子,齊嘉言恰在其中,只是他現在的處境不太好。
兩個衣服上繡著四爪蟒的傢伙漫不經心的站在人群之外,而齊嘉言被人圍在中間,身上的白衣上不知被誰踹了幾腳,留下一個又一個灰撲撲的腳印。
隔著一段路,辛蕪還能聽見裡面人起鬨的聲音,有的說讓齊嘉言背佛經,有的說讓他學狗叫,再有的嘴裡罵罵咧咧都不是什麼好話,一點都看不出那是城中以溫文爾雅著稱的讀書人,一個個的嘴臉惡毒的很。
辛蕪明顯看到人群之外的那兩個人看熱鬧的模樣,很顯然院子裡的事情是在他們的授意之下發生的,而王府的世子還有受寵的龍鳳胎也站在人群之外看著,絲毫沒有為他們兄弟解圍的想法。
辛蕪捏著拳頭,骨頭髮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她現在很想揍人,齊嘉言是她從六歲照看到現在的,她都沒有打過他,這些人怎麼敢欺負她照顧的人。
就在辛蕪忍不住想要直接衝進去的時候,外面有個丫環模樣的女人慌里慌張的跑進去,附在齊嘉睿的耳邊說了什麼,辛蕪隔得遠,只依稀聽見彷彿在說有人落水了。
很快齊嘉睿就去找兩位皇子談話,一行人轉身往院子外走,圍著齊嘉言的人也都散開了。
等他們人都走光了,辛蕪從躲藏的地方出來,走到院子裡,看著還蹲在原地的齊嘉言,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也跟著蹲下來。
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既安慰了齊嘉言又不會傷了他的自尊心,只好陪他一起蹲著。
倒是齊嘉言在看到她陪著一起蹲下來,臉上的神色也有些哭笑不得。
這次他沒有像馬車上一樣對辛蕪示弱,以求得想要的承諾。
他拉著辛蕪站起來,順手拍去身上的灰塵,解釋著:“兩位皇子似乎是看我不順眼,不過他們也不敢對我做什麼,只會指使其他人給我難堪,你知道的我在外人面前向來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的,所以他們也不能對我做什麼。”
他絲毫不提被人踹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