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蕪保持著蹲下的姿勢，她化成.人形的模樣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天生的娃娃臉讓人很難生出戒備之心，尤其是在她笑起來的時候，這不，她又說了兩句話，齊嘉言臉上的戒備明顯鬆動了不少。
“不用了，我做錯事就應該受到懲罰的。”
齊嘉言想到自己被丟到這裡來的原因，心情就更加低落了。
“能說說你做錯什麼事情嗎？”辛蕪問道。
她也很好奇小孩到底做錯什麼事情，才會讓人絲毫不顧及小孩生病的事實，一定要將他丟到這麼個破地方來。
“嗯。”齊嘉言低著頭，兩隻手揪著衣袖，不知道該不該和這個陌生人說自己的事情。
夜深寒露重，辛蕪自己是沒什麼感覺的，就看到坐在地上的小孩突然抖了一下，她想起來人類是知冷熱的，要是放小孩繼續這麼坐在地上，指不定等不到天亮，他就會燒糊塗了。
“你先等一下，這個珠子你暫且拿著，等我回來再說。”辛蕪跳上房梁，從屋頂的天窗爬了出去。
齊嘉言坐在地上，手上捧著辛蕪剛剛塞給他的夜明珠，珠子觸手冰涼，但是會散發溫潤的白光。
他將夜明珠籠在袖子中，屋子裡的光源不見了，瞬間就黑了下去。
黑暗中只聽見衣物摩擦發出的聲音，齊嘉言挪到牆角下坐定，沒有將珠子從袖子裡拿出來，比起光他更習慣黑暗，他已經習慣了的。
自從弟弟妹妹出生後，他就經常一個人，從一開始的被留在自己的房間裡，然後是關進祠堂裡，到現在的小破屋，期間也不過是兩年，可他真的已經習慣了。
小心翼翼的將袖子開啟，光從縫隙之間出現，落在他的眼中，沒有溫度的光卻讓他有些恍然。
阿蕪到底是什麼人呢？
會是春嬤嬤說的俠客麼，專門劫富救貧，拯救蒼生的善人？
總之不可能真的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只是盤纏用盡找個暫住地的人。
齊嘉言將夜明珠捧到眼前，對著光，問：“你還會回來嗎？”
辛蕪跑到白天看到齊嘉言的那個院子，從裡面拿了兩床被子，小破屋裡溼氣重，不是適合養病的地方，可是人家小孩不願意跟她一起出來，只能找些其他辦法。
兩床被子好歹能讓他睡得舒服些。
扛著兩床被子在王府裡飛簷走壁其實不是個好方法，要不是辛蕪還能遮掩身形，不知道會被逮住多少次呢！
從天窗跳到房樑上，扛著兩床被子落到屋裡頭，辛蕪打量了下小孩的位置，用手比劃了一下，她明明記得小孩剛才不是靠在牆上的啊！
“你回來了！”
齊嘉言捧著夜明珠，白光之中，他的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
辛蕪注意到他還有一對酒窩，笑起來特別活潑可愛。
當然這個時候的辛蕪還不知道齊嘉言的這句回來代表什麼，不過她會用時間來證明這句話的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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