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敬天地,二杯敬鬼神,三杯敬眾生,阿蕪,一路走好!”衛樸如是說。
衛樸說完話,背靠在墓碑前,又是長長的寂靜無聲,同他這些日子在家中一樣,白天黑夜裡都是睜著眼睛,似是不知疲倦。
他靠在墓碑上整整一夜,辛蕪就飄在旁邊看了他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的第一抹晨曦出現在天際,衛樸才站起來,對著墓碑說:“這裡看日出是最好看的。”
“你不喜歡爬太高的山,可不高的山上看日出又缺了那份氣魄。我託人在城外找了許久,也只有這裡還算和心意。原本還預想著帶你看遍京都美景,誰知再也不會有了。阿蕪,等等我,好不好?等我做完那些該做的事情,我就來陪你吧。”
衛樸半靠在墓碑上,坐了一晚上的腿血液不流通,連站立都很困難。
他站在那裡看著天邊的太陽掙破黑暗,出現在世間。
毫無遮擋的陽光很是刺眼,衛樸伸手遮住眼睛,感受到掌心的溼潤時這般想著。
回去的路上,一路都沒有碰見其他人。
衛樸走起路來直打晃,時不時就被露在地表的樹根絆倒摔跤,乾乾淨淨的衣服上滿是浮土草屑,髮髻也亂糟糟的,形象被毀得一團糟。
縱使衛樸一路走來三步一小摔,五步一大摔,他也在正午之前回到家中。
回到家中之後,衛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辛蕪的書房中去找辛蕪留給他的東西。
辛蕪長舒了口氣,她不怕衛樸找東西,就怕他不找。
只要衛樸如她所想的看到她託行路留下的那封信後,怎麼著也會比現在好很多。
她在那封信上寫著的是自己父親一脈就有人會生一種怪病,平日裡瞧著與常人無異,但年滿十六後漸漸就會經脈寸斷,每日裡都須忍受經脈寸斷之苦,無藥可救,家族中人口口流傳的歡樂喜劇人此病之人最多撐到二九年華。而她在前些年就隱隱感覺身上的不對勁,但疼痛感不深,也就被忽視過去。
知道前些日隱約的疼痛突然加劇,尋來的大夫滿臉震驚的問她,斷脈之人怎會存活時,她才意料到自己是患病了。
後面寫著的就是說她擔心自己活不長久,也不知什麼時候會忍受不住疼痛丟下衛樸一人。故而留下書中其他的東西,有些是自己胡思亂想所得,有些是在亂七八糟的雜書上看來的,俱是些不辨真假的東西,如果她將來某一天真的死了,只希望衛樸在驗證完那些東西的真假之前,千萬不要想不開。
雖然是臨時想出來的東西,不管是語法還是描寫中,都還存在很多漏洞,但是有衛樸自帶的濾鏡光環存在,那些不對勁的地方都被他自動美化後,成功混過去了。
書櫃上是有鎖的,鎖是衛樸親自送給辛蕪的,鎖的鑰匙也只有他們兩人有。
擺在書櫃裡的東西都是整整齊齊的,辛蕪的信就放在一沓紙的最上方,衛樸取信的手微微顫抖,半天沒有拆開信封,雖然這封信僅是裝在信封裡,而信封上都沒有封口。
他拿出信紙,遲疑了半天,才緩緩展開疊了又疊的信紙。
信紙不大,上面的字跡是他熟悉的模樣,與他的筆跡有七分相似,除了更加圓潤些以外,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字跡除了辛蕪也沒有其他人會這麼寫了。
同辛蕪想象的不一樣,衛樸看完紙上的東西后,顯得更加沉默了,周身的戾氣也更加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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