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辛蕪都是一個人在家做飯吃,衛樸幾乎每天都要出去赴宴。
在官學之中待了兩年多時間,他在裡面也認識了不少人。
不管是真心真意還是虛情假意,餞別的宴會是一天接著一天的來。
衛樸雖然去赴宴,但始終記得飲酒適量,身上略微帶些酒氣也就罷了,要真的喝成爛醉如泥的模樣,回家後嚇到妹妹可不是他心中想要的。
一連赴了十幾天的宴會,終於到了離開的時候。
有了上一次出行的經驗,辛蕪這一次收拾的東西比上一次要稍微多一些,他們已經買了馬車,車裡肯定要鋪上兩層被褥,才能在上路時不那麼顛簸。其他諸如藥品一類的東西,是衛樸去找學中師長求來的。
官學裡的老師都是多才多藝,有幾位格外擅長醫術。
因著府城離縣城著實有段路,所以他們這次的行程就不像去虞家坳那麼短,此番少說也得走上大半個月,這還是估量著上路天氣具是晴好的情況,要是碰上下雨天,他們還得在路上耽誤不少時間。
所以一般上府城參加府試的學子都是提前上路的。
家遠的提前個把月是正常的情況,就連衛樸也是特地提前兩個月上路的。
有那兩個月的空餘時間在,總不至於會出現逾期不至的情況。
同行的人除了辛蕪還有衛樸的同窗,辛蕪一直坐在馬車裡沒有出去看,不過衛樸的同窗們都沒有帶家人,帶著的都是奴僕一類的人。
跟在馬車附近護衛的人有許多。
衛樸的某個同窗家中很有錢,直接請來一堆鏢師為保駕護航。
衛樸認識的人除了學裡的同窗老師外也沒有幾個,所以他能請到的人還是杜河和梅信,杜河帶著他倆兒子,梅信帶著他三徒弟,人數上精緻了些,但好歹還是有人的。
“我還真沒想到你出個門考個試,還要帶著你妹妹。”
衛樸的某個同窗看著馬車呶呶嘴,笑的頗有些不懷好意的韻味。
他們算是衛樸親近的好友,自然知道辛蕪這個妹妹的來歷,即便初時不甚瞭解,後來相處久了也就一清二楚了。
衛樸剛從馬車上下來就聽到同窗的挪揄之詞,回嘴道:“我可就剩下這麼一個妹妹,把她一個人都在縣城裡,縱使有人能隔三差五的照應一下,我還是不放心,我家妹妹這麼好,要是他人照顧不到被人傷了,或是難過了,我是十分不捨的。”
他也不辯解,直接說自己對妹妹有多看中。
“你是知道熙回有多看重他妹妹的,何必自己這樣沒事找事。”
同行的一位年歲大於他人的書生拿著手中書卷敲了一下剛才說話的那位同窗,不讓他再說旁的話。
再說下去可真的要惹惱衛熙回,他看上去是個溫潤君子,實則格外小氣,到時候這個說話的傢伙在到府城之前可能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不說就不說了,打我頭做什麼!”
衛樸的那位同窗摸著腦袋覺著自己面上不太好看,嘴上小聲嘟囔了兩句,回了自家馬車上。
像這樣的小事不常發生,但也不是沒有。
路途漫長,出行的書生們總不能一直在車上看書,腦袋會痛,總要找些事情聊聊。
然而有辛蕪這個女眷在,就算辛蕪不常現身於外,他們也得適當調整一下談話的內容。在姑娘家的面前他們總是要注意一下形象的。
辛蕪在馬車中聽到外面書生的話,沒有當一回事。
事實上衛樸妹控加貓奴的性子在官學中流傳已久,壓根就不需要她為此做些什麼。
懶洋洋的靠在車中坐墊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擼著趴在她身邊的留白,辛蕪也覺得很無聊。
要是在家裡她還能到小書房裡看看書,放鬆一下,可在馬車上她不想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