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年的記憶雖然每天都過著相似的生活,但想要在裡面找到某個特定相貌的人還是有些困難的,尤其是當這份記憶不屬於自己的時候,找起東西來更是複雜。
辛蕪在記憶中翻出和眼前少年有關的記憶時,忍不住愣住了。
眼前的少年正是阿蕪口中的救命恩人,一個小孩子。
和阿蕪的三百多歲相比,十六七歲的少年確實只能說是小孩子吧!
辛蕪默默壓下一口老血,虧得她還想著要不要扮隨身老爺爺的金手指,沒想到人家少年認識她本人,也省的她再找理由編造一個莫須有的身份了。
“你是岑偃。”說出了阿蕪後來查到的訊息,辛蕪突然意識到現在遇到岑偃其實是件好事來著。
要知道在記憶裡,阿蕪是在深山裡足足躲了一年才下山。等到她下山去找岑偃的時候,只找到了一個空房子。那時的岑偃早就離開岑家村到外面去闖蕩了,不敢離開岑家村的阿蕪只能守在岑偃的老房子那裡,直到被除妖師殺死也沒能等到岑偃的歸來。
“我叫阿蕪,謝謝你上次救了我。”辛蕪手裡多了個她之前在山裡挖出來的人參,笑著遞給對面的少年。
她接下來是要護岑偃一生平安的,這根人參就先當做住宿費好了。
“你上次已經給過報酬了。”岑偃往後退了一步,沒有收下人參。
他口中的報酬指的是他上次在山中迷路結果被阿蕪送出山的事。
好像是個很有原則的孩子呢!
辛蕪延續了阿蕪對岑偃的稱呼,想著自己要完成的兩個遺願,尤其是護岑偃一生安平的事,這樣看來得死守在岑偃的身邊才行,要說個什麼樣的理由呢!
她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皺著眉想了半天都準備實話實說了。
誰知岑偃突然抱著頭喊起疼來。
“你怎麼了?我要去給你找大夫嗎?”辛蕪圍著岑偃急的團團轉。
眼前的少年雙手抱著頭,蜷縮在地上,額角繃緊出了青筋,小臉憋的通紅,嘴唇都被他咬出血來,都疼的在地上打滾了。
現在去找大夫也來不及了。
可她也不會醫術,更不知道岑偃現在發生了什麼。
在心裡默唸著行路的名字,辛蕪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指不定行路就能有什麼好辦法呢!總不能讓她看著岑偃痛成這副模樣還依舊無動於衷吧。
“這個小鬼是誰啊?怎麼看上去有些眼熟?”行路一出現,周圍的一切都被靜止了,唯二能活動的也只有辛蕪和他自己了。
地上原本抱頭掙扎的岑偃保持著之前的姿勢沒了動靜,剛才還對她笑的很好看的臉因為疼痛都扭曲的不成樣子了。
辛蕪捏著衣袖小心的擦掉岑偃臉上的汗水,抬頭看向半空中的虛幻投影,“他是岑偃,也是阿蕪的遺願之一。”
“是要弄死他嗎?你下不去手,所以讓我來幫忙,可是我也不能在這些小世界殺人的,你看我和你聯絡都只能用投影,還是有次數限制的。”
“才不是要殺死他,我是讓你看看有什麼辦法讓他不那麼難受的,剛才我和他說話說得好好的,他突然就頭疼了。”辛蕪反駁著行路的話,說完後才發現行路似乎說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