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偃師懂得製作偶人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知道機關術那是為了更好的製造偶人,而陣法單憑偃師一人是無法完成的,如今這世道妖魔橫出卻見不到幾個真正有本事的修道之人,可謂是人才凋零至極。
就連岑深,要不是他的祖上出過偃師,留下過偃師的傳承,他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行業叫偃師。
奇人異事只存在於書本記錄之中,修行的功法久不出世,以至於人們都辨不出真假來了。遇到妖怪時除了祈求也別無他法,想要同妖怪一決生死,那更是不可能的事了。
岑深是偃師,自然有手段護住自己。辛蕪本身就是妖,還自帶隱匿功能,也不怕其他的妖怪。和光是個偶人,就算遇到妖怪,妖怪也會對他視而不見,也不必擔心自身安全。
至於旁的人,岑深信奉人各有命,富貴在天,自然是與他無關的。若真是在生死關頭遇上他了,他也會救上一救,其他的就不必多想了。
此次陣法之事是由辛蕪提出來的,既然已經提出來了,岑深是不介意盡己所能的。可陣法實在不是他的強項,若是製作傀儡,他倒是能直接上手了。所以當看到和光想養的老鼠身懷異象的時候,他有了新的想法。
眾所周知,偃師一身技巧皆可見於偶人,能做出真人般的偶人更是尋常偃師的畢生追求。而岑深在老祖宗留下的傳承中看到了一則猜想。
該猜想違背常理,其觸控的領域可以稱得上是神才會的東西了。
若偃師能將死物化為活物,將之變成人,那麼他是否可以將活物化而為妖。由死至生是本質上的轉變,由常物化而為妖同樣是本質上的轉變。
岑深判斷不出從祠堂帶回來的這隻老鼠到底活了多久,但看它眼底的流光可知它在青幻菇附近生活了很久,其本身體質都受到了青幻菇的影響,而且這影響可以直接表露在外。
以這隻老鼠為核心,輔之以青幻菇,造出不同的傀儡,送與村民。傀儡所用材料之一就是青幻菇,本身就含有靈氣,到時只需控制核心老鼠,就可令這些傀儡自動生成陣法。有妖怪來襲,只要有傀儡在家中,其家就自動被納入陣法之中,屆時就可憑陣法之力護幾身無恙。
解決的辦法是有了,具體實施還有不少問題。
至少岑深得先確定和光對這件事是怎麼看的,要是他不願意用老鼠做核心的話,那就要另想辦法了。
“……就是上面說的那樣。”岑深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傳承中的那個猜想,以及老鼠在其中的位置。
“對哦,阿偃是偃師又不是陣法師,”辛蕪也反應過來了,在她眼裡岑深是無所不能的,所以她一時也沒想到岑深不會陣法這個很顯眼的事實來,事情是因為她的一句話而引起的,她也想著能做些什麼。
如果她還是個人樣,那麼端茶遞水的活就被她包了。
然而她現在只是只鳥,只好聯絡一下她妖族的天賦技能來瞧瞧有什麼她能做的了。
這些日子也夠她琢磨琢磨所謂的天賦能力了,她以為她的能力是讓人長夢不醒,最近她才發現她努力的方向錯了。
她是能把人留在夢裡,但僅限於那些心智不堅定實力也比不上她的人,對於那些心智堅定且實力比她強的人,她是耐不了那些人的。說這些是為了引出辛蕪對能力的活用。
俗話說美夢成真,辛蕪做不到成真,但給個美夢還是不在話下的。
剛才她也挺岑深說了,青幻菇只有一個,受到青幻菇影響的老鼠也只有一隻,材料有限的很,所謂的猜想又不那麼明確。
所以辛蕪才想要給他們一場美夢。
“我的能力就像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辛蕪是這樣評價自己的能力的。
“心智堅定的人不會受我夢境的影響,甚至不會陷入夢境中。所以我想要給你們夢境也是在你們信任我的基礎上才能進行的。
我能送出去的夢境有好多種,噩夢美夢都有,有一種美夢格外特殊。
它有一部分能夠照應未來,阿偃不是說那只是個猜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