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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再次無聲無息的光臨僑大,一晃就是一學年。
期末試考完,大多人不再像寒假那樣回家,而是做了另一種不同的選擇,或旅行,或訪友,或留校,或兼職,或打工。
一週以內,阿志天天看到拖著行李箱的人不斷遊走在校道上,不知他們到底去往何處,也許是生活之外的詩和遠方。阿志不難過,因為他知道短暫的離別,是為了更長久的重聚。雖然他再也看不見鄒媋花,但花有重開日,人有再見時。是的,阿志一點都不難過,更何況還有梁瀧也留校了。無聊了,他就和梁瀧去長堤商業步行街逛逛,那裡一年四季總是人頭攢動,人山人海,車水馬龍。心煩了,他就和梁瀧到學校圖書館內看看書,那裡春夏秋冬總是萬籟俱寂,人煙稀少,虛位以待。
6.暑期工
阿志不成想自己的百無聊賴總可以襯托出別人的事務纏身。這種時候,n202最忙的人要數葉天梓,一個忙著賺大錢的大學生。其實他賺的也不簡單的是錢,而是比錢更寶貴的經歷和人脈,社會資源的積累從來是攫取財富的墊腳石。另外,李愉一考完試就匆匆回家去了,僅剩下的三人剛好湊成一桌鬥地主,盡管明一早葉天梓又會像往常一樣不知所蹤。直到有一次,阿志獨自一人去北區飯堂用餐時發現葉天梓竟然在貼小廣告,才得知他原來正忙著拉業務,果然是一個非常有潛質與爆發力的小獵頭。原來,葉天梓和幾個師兄,背後還有老師,在僑大和其他院校校內幫企業和工廠招募學生去做暑期工。葉天梓他們從中抽取傭金,同時還收取打工者的報名費,少則幾十,多則上百,兩頭來回收錢,財利滾滾。除此之外,葉天梓他們平時還幫大型商場、餐飲服務業和展銷會招募臨時兼職工,主要是些派發傳單、端菜盤子或扮演公仔等體力活,打工者賺的都是些辛苦錢。看似簡單的臨時招募工作,卻大有乾坤和行業規則,內情只有葉天梓知道,阿志也僅是有所耳聞。為了以後順利承接師兄的“衣缽”,不負“恩師”的厚望,葉天梓必須勞心勞力,親自親為。在與葉天梓的談話中,阿志突然發現:生活如果不主動去體驗,那麼每天就只能是不斷的簡單重複。所以,他毅然決定去打暑期工,體驗一下工廠的生活,就像很多小夥伴曾經的那樣。
得知阿志的決定後,梁瀧也要跟著去,反正這個夏天他也沒想過回家。總之酸甜苦辣鹹,工廠的歲月不會閑,他們心裡有了準備。
高新區,麗彩電子廠。
坐在大巴車上經過了一家又一家的燈飾製造工廠,阿志和梁瀧等其他夥伴終於到了目的地。邑城市中心離這裡的距離不像阿志想象的近,也沒事實上的遠,但周邊遍佈的燈飾照明業聞名遐邇,也絕非浪得虛名。
“又是一個嶄新的世界,是吧?”阿志下車後看著住宿區大門口的四個大字——麗彩電子,向梁瀧說道。
“嗯!我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梁瀧只是偶爾聽到過工廠,根本沒來過。
“哈哈哈,那你可來對了!”阿志笑道。
倆人還在好奇的左顧右盼時,裡面走來了一個類似經理或主管的人物,面帶滄桑,姑且稱他為“大叔”。大叔說:
“來,麻煩大家先站好一下。我現在來分一下臨時宿舍。”
聽到這話,阿志偷偷摸摸的捂嘴偷笑,因為他感覺眼下的打工生活像是當初縣一中殘酷生活開始的翻版,難道是因為心裡始終惦記著某一個人?他的思緒突然被大叔的一聲“好”給打斷了。
“好!唸到名字的同學們,麻煩跟著門衛大伯去認下宿舍。”大叔依舊不停的說著,接下來一個一個的念名字。
隨著程式一步步走完,阿志越來越發覺打工真的跟讀書十分相似,猜想這份暑期工最後應該會有不少心得體會,報酬只算其次。他把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毫無偏差的告訴了梁瀧,希望能引起共鳴。但梁瀧卻沒什麼感覺,反而認為學校就是學校,工廠就是工廠,兩者何幹?
大叔還在不停點名。
站在一起的人越點越少,中間大叔還時不時來回強調一句話:“同學們都利索點,工廠裡‘時間就是生命,效率就是金錢’,抓緊時間啊!”
當阿志和梁瀧跟著門衛大伯上樓認領宿舍前,他回頭看了看,同校一起來的幾十個同學,只剩下幾個人尚未被點名,原來他倆也屬於靠後的一批人,可能因為報名的時間有點晚。
臨時工宿舍裡有六張上下鋪,12個床位,典型的集體工屋。看到這種場景,阿志感到不寒而慄又驚恐無狀,曾經痛苦的記憶重新浮現在腦海之中,令人生畏。梁瀧好像看懂了他的臉色,問道:“有什麼想法嗎?”
“沒有啊,看到這種宿舍你不覺得似曾相識嗎?”阿志問道。
“還是第一次見!”梁瀧誠實答道。
“噢噢,看來你果然是含著金湯匙出來混的。”
“呵呵!”
很快,工廠就為新的一批勞動力辦理了飯卡、工衣、工作證等上班必備物品,然後就是正式上班了。
流水線。
阿志和梁瀧及其他幾個兄弟專業的同學被分到了大車間廠,他們沒來之前,廠裡的班組員工就已知道他們是一群大學生,對他們充滿好奇的員工是一群普通的人。這些人之中有剛畢業的初中生、高中生、社會青年、強壯大叔、上年紀大伯等等。
盡管各位工人手上一直在忙碌著,但矮胖組長帶領阿志他們在車床過道走來走去時,還是有好多人都在偷瞄阿志及其同行夥伴。分班定組後,阿志和梁瀧沒在同一個班,但也是相隔不遠的車床。這些車床上面擺滿了零零碎碎的燈飾電子原配件,有二極體、電阻、電容和電彩線等許多小物件,它們像金字塔一樣堆起來,零零散散的在每位工人手中穿梭、捆紮、電焊和測光。一個班大約有十幾個工人圍著長條形車床,不消一會,剛還高高在上的金字塔就矮了半截,直至變成平面圖。很快,阿志也加入了這樣的隊伍。
流水線的工作一般難度不會太大,只不過枯燥無味是非常肯定的,一人或倆人或多人,像上了螺絲螺帽一樣固定的坐在某一個位置上,雙手不停的擺弄這些細小的電子元器件,過程相當的機械古板。偶爾十幾二十分鐘還可以像個沒事人一樣,但坐上一兩個小時或更長時間之後,阿志或其他人便會偷空跑去洗手間。
他挺佩服那些一上午都不去洗手間的人,或者一動不動猶如機器一樣的老員工,耐力非同凡響。可阿志也不曾想到,工廠的洗手間原不該稱為洗手間,甚至就連叫它廁所的資格都談不上,因為它徹徹底底的就是一個個水泥屎坑:衛生環境極差,尿液狂撒,人屎遍佈,“七彩斑斕”的衛生紙滿地,尿池屎坑便後也不沖洗,整個場景極其不堪入目。“媽的,都是些什麼人啊!”阿志心裡狠狠罵道,自己小便完趕緊拉起褲鏈,沖完水後迅速逃離這世上最汙濁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