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後,劉洋起床出去踩點認路了,村子裡來了生人,劉洋走哪兒都有人問他是不是跟沈司一起來的小夥兒?劉洋就笑嘻嘻的點頭答應著。
沈司也沒閑著,進村的第一天就去學校“視察”小學生的學習情況,小學翻修的挺好,就是學生太少了,不過教學質量會高很多,因為人少。
距離顧顏的緋聞事件過去兩天了,這兩天裡發生了很多事。
韓少城的侄女找到了,是尚寧煬送回來的,小女孩受了驚嚇和一點皮外傷。
秦晚掛上他的偵探牌子去找趙哲,趙哲愁眉苦臉的樣子讓他一陣牙酸。
“有朝一日我竟然能在你趙哲的臉上看到愁這個字,我這也算見識過人生百態了。”秦晚自己拿了杯子給自己接了水,坐在趙哲對面,打算跟他談談。
趙哲卻沒回懟他,別有深意的問了一句:“什麼才叫罪惡?”
秦晚沉思了一會兒,知道趙哲這個問題指的是什麼,他說:“你看不到的已經壞了的東西。”
趙哲又說:“沈司跟我說犯罪是能看到的,而罪惡是看不到的,我當時以為他就是有感而發隨口說的。”
“現在大概有點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問了,我一想到我在張火手底下幹過,我就覺得特別惡心。”
秦晚喝了口水,點頭表示贊同:“可以理解。”
“那你怎麼表現得這麼淡定?”趙哲問他。
秦晚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知道為什麼心理學家要研究罪犯的犯罪心理嗎?”
趙哲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提到這個問題,搖了搖頭:“為什麼?”
“犯罪心理是存在的嗎?有預兆嗎?像張火那樣的戀童.癖、殺人犯大家恨不得讓他趕緊死,可是,他還是換了個身份照樣逍遙了這麼多年。”
“這說明什麼?你能阻止一個人犯罪,但你阻止不了罪惡在他心中紮根生長,可是,仍然有許多人忍受惡心去分析他們,去窺探他們的生平和精神,但是分析完後才發現這些都是無用的,對案件偵破、犯罪預防根本起不到一點作用,唯一有作用的是下一次有人犯同樣的罪後,可以把他們歸為同類。”
“久而久之,就習以為常了。”秦晚那句習以為常說的很是無奈,的確,除了習以為常他沒有別的方法。
“我爸說我姑姑死的很慘,窒息死後被扔進了江裡,又被江裡的魚啃了屍體,你知道的,我想象不到那種場面,就算這些年跟沈司進組拍攝各種電影,各種血腥畫面,我心裡都知道那些是道具,那都是假的。”趙哲回想起他爸以一種平淡的語氣講述洛瑜被找到時的場景。
“十五年前我在國外,我最多見過白人打殘過黑人,這簡直是兩種無法比較的犯罪。而且張火跑了,我不知道在他逃跑的途中會有多少人受害。”趙哲覺得他活了三十年,光是這幾天就不斷重新整理他的認知和三觀。
“我相信楚行暮。”秦晚說道。
“不應該是相信警察嗎?”趙哲問道。
秦晚搖搖頭說:“這是個秘密。”
“聯絡到沈司了嗎?外面都快鬧翻天了,他跑去山裡,沒有網也沒有訊號,電話都打不進去,錯過了一場有風度的告白啊。”
趙哲笑道:“我倒希望他在山裡待半個月再回來,到現在我才明白沈司是被我和顧顏卷進來的。”
“去白馬寺燒香吧,我有時間都會過去拜一拜。”
趙哲白了他一眼,問他:“那你都拜了些什麼?”
“你又不是菩薩,和你說了沒用。”秦晚一口喝完了杯子裡的水,準備回南公館去了。
秦晚這麼多年就一個願望,讓他做一個夢,能抱一下那個人的夢,可是這麼多年他都沒有如願以償過。
作者有話要說:
楚隊長要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