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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前輩,氣消完了嗎?”顧顏停住腳步,轉過身看向沈司,眼神特別專注。
沈司笑道:“我消什麼氣?不過得謝謝你,你不跟我說那五個戲,我還沒想到要往這條線上摸。”
“那有獎勵嗎?”
“你要什麼獎勵?”
“比如,前輩的糖?”顧顏笑道,雖然這麼說,但是他沒有什麼動作,比起在醫院裡的動手動腳,他現在倒不如說是束手束腳了。
“想吃糖是吧?”沈司確認般的問道。
顧顏遲疑的“嗯”了一下。
沈司神秘一笑,然後把手伸進上衣口袋裡摸了摸,不知抓了一把什麼,把手伸到顧顏面前,然後將手掌伸開,沈司的手心裡躺著四五顆糖。
“奶糖和薄荷糖,奶糖是抹茶味的,選一個吧。”
顧顏盯著沈司手心裡的糖,又把目光移到沈司的臉上,頓時覺得他的沈前輩有些可愛。
“兩個我都不想要。”顧顏伸手覆在沈司的手上,將他的手掌合起來推了回去,“前輩知道我要什麼糖。”
沈司一點都不意外,顧顏如果哪天不這麼直白的表達出心中所想,他才會覺得奇怪呢。
“兩樣都不要一定是都嘗過了,你太貪心了。”沈司把手從顧顏手裡抽了回去,然後轉身出去了。
顧顏望著沈司的背影想了一會兒,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兩顆糖,再聯想沈司說的那句話,然後明白了,一個吻戲換兩顆有點酸的糖,似乎也不虧。
接下來,沈司開啟了忙碌的拍戲模式,和原經紀公司解約的後續一直是趙哲在管,這位新上任的老闆整天忙的腳不離地,也不能三天兩頭跟在沈司身邊跑了,顧顏覺得沈司從醫院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幹勁十足,如果說以前他拍戲用認真形容,那現在就是極致。
把戲演到了極致的地步,尤其每次跟他拍攝臺詞少的眼神戲時,顧顏都覺得那雙眼睛下一定藏著一個他沒見過的沈司,他的沈前輩在住院期間不僅沒有怠工,而且超額完成目標,演技提升的飛速。
所有的戲份沈司都親力親為,上次吊威亞摔了之後,現在每次吊威亞左傳旭都要親自檢查一下安全帶,而沈司忙到顧不上顧影帝的時候,顧影帝只能坐在一邊兒看他補之前的戲份,有時候一天只能說兩三句話,他們的單人戲份都是分開安排的。
這期間沈司出外景,在外面待了將近兩周時間,那是男二的一場沙漠戲,秦胥風追蹤一夥人到達沙漠,然而手底下的兄弟都死了,那夥人對沙漠地形很熟悉,盡管如此,秦胥風還是靠著一把槍一把刀和一盒子彈,最後將他們一網打盡,拿到了白鶴想要的東西。
為了演出在沙漠裡穿行七天,只靠著一壺水生存下來的身體狀況,沈司每天只吃一個餅,沙漠氣候幹旱炎熱,動輒就是沙塵暴,等秦胥風的戲份拍完的時候,沈司的病態已經徹底顯露出來了。
他瘦的像個身形枯槁的骨架,就為了拍出秦胥風和死神並肩而行最終戰勝死神的效果,王厲擇起先不同意,畢竟是真正的沙漠,這裡的醫療條件有限,萬一他的身體狀況出了問題會很危險,然而沈司只是笑了笑,說了句:“這還達不到我身體的極限,不會有事。”
沈司拍攝期間完美詮釋了什麼叫不為所動,就為了那種高強度追擊並且不進任何食物的狀態,就算看著別人吃飯,他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於然和劉洋跟了沈司這麼長時間,對此已經習慣了,左傳旭每天看著偶像瘦一些,奈何沈司自己要求太高自制力太堅定,他也有心無力。
王厲擇也覺得沈司不是什麼花架子,甚至覺得顧顏的眼光非常不錯,拍了這麼多年的戲,他只見過兩個人為了“戲”拿命去演,一個是顧顏,再一個就是沈司,而顧顏站在了最頂端,沈司剛剛起步。
這趟沙漠之旅,王厲擇才知道成海這麼多年把沈司耽誤成什麼樣兒了,顧顏之前特別篤定的跟他說,如果沈司能查到他丟的那些資源給了誰,他就答應拍王厲擇一直想讓他拍的一部戲,王厲擇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沈司之所以能這麼順利的跟成海撕破臉解約,除了顧顏幫忙之外還有王厲擇在後面推波助瀾了一把,因為顧顏明面上不好插手沈司的事,而王厲擇理由就比較充分,畢竟沈司出事才是源頭,就算以後被人扒出來,王厲擇為了自己手底下的演員“討公道”也是有理有據的。
為期兩周的沙漠拍攝結束了,沈司重新回到大都市的時候內心都毫無波瀾,他就一個念頭,想吃蛋糕。
顧顏見到沈司的時候都愣了,難得顧影帝呆愣,沈司覺得自己的樣子一定特別狼狽,不過在見到顧顏的時候他還是特別冷靜,有一種溫潤是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即便那人渾身上下盡顯疲態,依舊掩飾不住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溫柔氣息。
顧顏頭次“動手動腳”了一番,把沈司從頭摸到手,他沒想到沈司為了演出那種在生死邊緣遊走、與死神為伍的真實感,能把自己“壓榨”到這個地步。
心疼是心疼的,但顧顏也經常這麼幹,所以他又捨不得說沈司什麼,更沒有責怪他不懂分寸,竟然在沙漠那種極端環境下兵行險招。
沈司回到酒店先是洗去了一身風塵,然後睡了整整一天,主要還是體力不太支援他繼續拍攝,加上出外景回來的攝制組和工作人員都需要休息。
沈司睡醒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八點,顧顏簡直就像算好了一樣,在沈司剛醒沒多久就敲開他的門,沈司睡眼朦朧的給他開了門,看見顧顏更不覺得奇怪,這回連水都沒給顧顏倒,讓人進來之後沈司就開始坐在沙發上發呆。
顧顏把蛋糕放在桌子上,起身繞過茶幾走到了沈司面前,然後彎下腰伸手覆在他額頭上,仔細的試了一下溫度,還好沒有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