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有些窘迫,當著他的面脫衣服?
顧顏看出了他的窘迫,笑道:“怎麼?怕我趁機對前輩圖謀不軌?”
沈司瞬間無語:“沒有沒有。”
“去你房間吧,把衣服脫了趴下。”顧顏一臉平靜。
但是沈司……內心忐忑到能跳樓。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於是沈司忐忑不安的去了房間,然後脫了上衣趴在床上,此刻他的心情……很複雜。
顧顏把膏藥放在床頭櫃上,坐在床邊,看著沈司微紅的耳尖,笑了一下,原來沈司也會害羞啊。
沈司的面板很白,因此摔傷很明顯,青一塊紫一塊的。
顧顏挖了一些藥膏放在手心,用手指沾了一些輕輕抹在沈司的背上,藥膏剛抹上的時候,沈司就知道是上回顧顏送給他的那個藥膏。
顧顏一邊兒抹著,一邊兒問道:“疼嗎?”
沈司訕訕地回答:“不疼,我又不是剛出道的新人,拍打戲受傷是經常的事兒。”不過除了趙哲沒人幫他上過藥,這話沈司沒說。
顧顏笑道:“第一次試鏡我把你脖子掐青了,這回又把你摔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不爽故意這樣?”
沈司一聽連忙坐了起來,滿臉疑惑地說:“沒有,你挺敬業的。”
顧顏盯著沈司看了幾秒,說道:“趴好。”
沈司又趴了下去,顧顏繼續抹著藥膏,顧顏的動作很輕,透明的藥膏在他手指撫過的地方,變成薄薄的一層,突然沈司覺得臉邊一熱,轉了一下眼珠就發現顧顏的臉不知什麼時候貼到了他旁邊,沈司有些恍惚。
他在心裡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不斷告訴自己:雖然顧顏是彎的,但老子是直的!
顧顏看著沈司豐富的表情,輕聲笑了一下,說道:“劇本裡有一段戲是白鶴替秦胥風上藥,我們這算提前預演了。”
沈司:“……”白鶴也沒離秦胥風這麼近啊!
顧顏好像沒看見沈司的表情一樣,又問:“沈前輩,你耳朵怎麼這麼紅?”
沈司:“……”他不想說話,他要靜靜。
接著顧顏又說:“逗你的,藥膏抹好了,可以起來了。”
於是沈司快速坐了起來,表情還有些窘迫,說道:“謝了。”
顧顏從櫃子上的紙盒裡抽了幾張紙擦了擦手,雙手抱胸,看著沈司,說道:“前輩,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天天跟武術指導學習?”
“嗯,怎麼了?”
顧顏:“有時間我們練練吧。”
沒想到沈司張口拒絕,“老胳膊老腿了,扛不住。”
雖然是開玩笑,但顧顏還是聽出了沈司語氣裡的不大樂意,任誰被莫名其妙的過肩摔都不會大度到立馬原諒你,除非那人缺心眼兒,要不就是個抖。
他的沈前輩應該生過氣了,現在還能和顏悅色的跟他說話開玩笑,多半是看在他沒有更出格的行為上。
“好了,時間不早了,藥膏我放這兒了,明天再抹點兒,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了。”顧顏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起身出了臥室。
沈司穿好衣服出去送他,等顧顏走了的時候,沈司回到客廳掃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另外兩盒活血化瘀膏,眸子沉了沉,顧顏究竟是什麼意思?
沈司也不是會讓自己吃虧的冤大頭,先前被掐他可以說他敬業,這次又被過肩摔,如果不是沈司回顧十年的演戲歷程,裡面沒有跟顧顏有關的任何一條時,他可能真的以為自己哪裡得罪了顧顏,他要公報私仇,報複他呢。
沈司對顧顏一直很客套,其一,他比顧顏大,一直都是以長者身份跟他交流,其二,顧顏他確實得罪不起,他現在連跟經紀公司解個約都難於上青天,更不用說與顧顏結仇之後了。
原因,沈司不願意想,也懶得想,他是個演員,演完了戲裡的演戲外的,這是一項不用學習的技能,至於怎麼演,就看對手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