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為本屆武林大會的一匹黑馬,徐島主,果不負“興風作浪”之名,一跳上臺就出了招大招——他喚起了一波驚濤拍岸,直接把對手沖刷到了湖裡,整個過程不到半柱香功夫。
整個瓊湖湖畔陷入了須臾的死寂,旋即驚嘆之聲炸開了,這喚水的功法實在太過匪夷所思,要不是看他有影子,說他是鬼怪河神之類都會有人信。
果不其然,陽胥子驚地不顧身份站起身來,冷然道:“鬼魅妖法,究竟從何而來?”
徐來風聽他話意,頗有點帶節奏要令眾人群攻的意思,他也不理會場外的那些噪音,只對少林掌門道:“慧光大師,其他人沒有眼力勁不懂這是什麼功夫,您應該不會如此愚昧無知吧?”
慧光大師眉梢深鎖,好似想到了什麼:“莫非……這是寶志禪師的《萬花寶鑒》?”
得聞此四字,看客席上一片嘩然——在場的武林人士多多少少對這個名字有所耳聞,十多年前釋摩真經現身中土之時,更有人曾言,達摩武學神功,除洗髓經、易筋經外,以釋摩真經與萬花寶鑒為上。
只是這兩門神功早已成了傳說,卻乍聞其名,何不使人難以置信?但既是慧光大師親口所言,又如何能叫人不信?
徐來風倒沒有太多韜光養晦的意思,他昨夜意外得來了第二重心決,正是技癢難耐之時,看武林盟沒有趕他下臺的意思,便即一負手道:“討論完了,何時來第二局?”
徐來風本就是一朵內力深厚、體力驚人、花招百出的奇葩,如今又添了個喚水的本事,縱然對手能扛得住風浪,嘩啦一來,嘩啦一去,視線和聽覺都受了阻滯,哪還有和徐島主拼拳腳的餘地?
這要不是每派首座上限兩場,他就這麼直接走上武林盟主之位,眾人怕都無可辯駁。
按理說,東海統共就來了兩人,與徐來風同行的那位武功縱然高強,但還不至於像他島主那般逆天,只需贏了此人,東海也就無人可上了。
陽胥子以眼神稍作暗示,第三場開局,東海便中了暗手。
太虛門不憚以暗器傷人,自是陽胥子打好的如意算盤——這類比牛毛粉霧還要細致的無形暗器迎面撒來,除中招者本人之外,外人看不出端倪,待時辰一過,無跡可尋自然最好,萬一露了馬腳,他派出的也是他派子弟,到時再將其逐出陣營,他也可推脫責任。
然則,陽胥子算錯了一件事。
能和徐來風混在一塊兒的人,哪會是省油的燈?
他雖遭暗算,餘威猶在,不知是因為被激怒還是死心眼,竟然在不使用內力的境況下用起了蠻力——他一把抱住對手,對著那人的肩頭就此狠狠咬了下去!
眾人大驚失色——見過近身肉搏的沒見過用咬的,這位東海人士莫不是屬狗的?
周沁嚇得用手掌擋住了自己的眼,符宴暘看了一會兒,用手肘戳了她一下道:“別怕,你瞧。”
她抬眼一看,臺上太虛門的人已然暈過去了,東海那位屹立不倒的撐了好一會兒,方才身形一疲,跪坐在地。
周沁瞠目:“就、就那麼咬一下……人就倒了?”
符宴暘不禁感慨道:“東海真是個可怕的地方啊……”
他們自然不知,太虛門對東海用了毒,毒黏在口鼻之處,最多讓人意識渙散,若是沾了血,就是直接藥倒的結果——徐來風的這位朋友在中招的第一時間,領會了對手的險惡用心,是以反將一軍,用這種不可思議的方式贏了第三局。
經過這兩臺比試之後,眾位群豪們已等不及想看逍遙派和東海一戰雌雄,直到武林盟再度讓人上臺抽簽,大家夥才想起來還有一支東夏派的存在。
王珣抽到了貳,鹿牙子抽到了壹,如此一來,接下來一輪當是東夏與逍遙派之爭。
然至此刻,仍不見東夏派首座的身影。
失去兩位院士的扶持,連排兵布陣的賀侯也不在其列,只能由王珣與墨川挑大樑。
但結果……一如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