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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百裡的酒樓, 就數咱們家的炮豚味兒最正,還有炙鵪子脯、荔枝白腰子、豆豉拌裡脊, 都是槓槓有名的。”店小二上了一壺熱茶,恨不得將店裡最貴的菜餚都念上一遍,“對了客官,今兒的鱔魚特新鮮, 從那陵江那兒撈來的,南炒鱔如何?做魚羹也鮮……”
這酒樓名為“獨味居”,在這鎮上算得上是撐得起場子的地兒, 樓面正對著熙來攘往的街道,不少當地的、趕路的、歇腳的客人,一輪換一輪, 尤其到了正午, 店小二累的幾頭跑,忙不過來的時候連幫廚都得親自搭把手上菜。
二樓靠窗的位置是光線足, 桌面也最大,是店內唯一的“雅座”,入了座的客人最少也得點足十兩銀子。這桌新來是一個青年和一位漂亮的姑娘, 身旁跟著兩個帶刀侍從,小二隻瞥了一眼, 便知來頭不小,絲毫不敢怠慢,揀了塊幹布將桌面又擦過一輪。
“那就都來一樣吧,加兩碗稻米飯。”那青年轉頭問那姑娘, “你還想吃什麼?”
桌上擺著一碟幹炒的茴香豆,那姑娘隨手嚼了一顆便停不下來了,“飯兩碗夠麼?我們有四個人。”
“他們路上吃過了。”青年沖侍衛使了個眼色,兩個侍衛便自覺下了樓,那姑娘哦了一聲,“就我們兩……會不會點多了?”
“不會。”青年微微一笑,對小二道:“先這些吧,再來幾塊煎胡餅,菜上快些,我們還要趕路。”
店小二豁牙一笑,“好嘞客官稍候!”
姑娘三兩下就把豆子一掃而空,感覺到臨近的幾桌時不時有人把目光投過來,一抬頭,又紛紛收回了視線,姑娘舔去嘴角邊的椒粉:“不過是吃了盤豆子,有什麼好看的?”
“看的不是豆子,是人。”青年提起茶壺斟茶,“這家酒樓來的多是走江湖或是做生意的,像你這樣好看的女子並不多見。”
她剛捧起茶杯,聽到這話手一顛,差些燙著了嘴。
說話的人是符宴歸,被說的人自然是長陵了。
符宴歸說這話的腔調平平常常,全無半分恭維的意思,盡管如此,長陵還是感到空氣中彌漫的尷尬,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南絮”,聽到愛慕者的稱贊,怎麼著也得露出個微笑才不至於露餡。
長陵實在笑不出來,索性放棄帶入南絮這個角色——反正她扮演的是失去記憶的南絮,姓符的連失憶這種事都能信,其他的旁枝末節應該也不會過多計較才是。
想到這裡她又不由犯了嘀咕。
那日她在參狼村餓暈以後,一睜眼便見符宴歸坐在床邊一勺一勺的給自己喂米湯喝,差點要懷疑對方給自己灌的是毒、藥,沒想到符宴歸說的第一句話是:“南姑娘,是我……你……可還記得我?”
敢情鬧了半天,這家夥還沒發現自己不是南絮。
長陵緩過神來,睜著眼瞎說道:“你是誰?我……我是誰?”
如此,被符宴歸帶回東夏,可以說是順水推舟了。
她自然不太想頂冒別人的身份,但從雁境去金陵,一路上得過多少個城池,她手中既沒有通關文牒也沒有銀子,一走了之反倒麻煩。況且,這符宴歸是朝廷的命官,南絮的爹在東夏也是個將軍,藉著這條捷徑,保不準更有希望接近當年的那些“故人”。
畢竟沈曜,如今已是一國之君了。
“你在想什麼?”
長陵見符宴歸拎起茶壺,才發現自己對著空空如也的杯子喝空氣,於是隨手放下,指著窗外頭來來往往行人:“我在想,這一路走來,隨處可見那種匆忙趕路的江湖人,好像為了什麼事的樣子……”
“這些人,多半是為了金陵的武藝比試去的。”
“武藝比試?”
小二端了幾盤熱菜上來,符宴歸盛了一小碗湯推到長陵跟前,“你知道文舉和武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