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大人,小人姓孟,是錢莊掌櫃。”年輕男人對蘇淮做自我介紹。
蘇淮有些訝異,這人剛才還不知道自己是誰,這不過轉眼功夫,他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
他問道:“孟掌櫃是何時猜出蘇某的身份的?”
孟掌櫃笑著回道:“就在剛才侍郎大人回答小人問題的時候。”
剛才?他剛才好像沒說什麼吧。
孟掌櫃道:“在金原能得寧王殿下看中的,舍蘇侍郎其誰?”
蘇淮皺了下眉,但很快就舒展開來。
寧王殿下給他紅玉手鐲的那一刻就是在告訴蘇淮,寧王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人,而從他接下紅玉手鐲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決定臣於寧王,為寧王所用,所以他不論是現在還是以後被別人看成是寧王的人,都已經沒有什麼影響了。
他道:“孟掌櫃這看人的本事倒是不錯。”
孟掌櫃笑了笑,沒回答,只問:“不知侍郎大人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說起此事,蘇淮把視線放在搬進來的那個箱子上:“承孟掌櫃提醒,在下此次前來是為這箱子裡的東西。”
“箱子?”
孟掌櫃早就看那箱子可疑,只是蘇淮沒提,他也就沒問,現在既然提起,那他也不必迴避。
“不知箱子裡是何物?怎的要勞煩蘇侍郎特意拿著手鐲過來?”
“哦,也沒什麼,就是一些戶籍冊而已。”蘇淮喝著茶說的漫不經心,孟掌櫃卻有種不好的感覺,因為蘇淮眼中的算計得意明顯的根本不加掩飾。
“侍郎大人既有手鐲在手,要查什麼直說便是,小人定會讓人好生去辦。”
“好說好說,就是想請孟掌櫃給在下幾個人幫忙查查戶籍冊。”
“……”會這麼簡單?
孟掌櫃找了四個精明能幹嘴又嚴實的人給蘇淮,蘇淮讓人就在錢莊找了個房間讓那四個人對照戶籍冊,找出有異的地方,而他則悠哉悠哉的在自己房間裡躲清閒。
而在京城這邊,葉寒枝日日警惕,齊家的動靜更是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肯放過。
可是這兩天齊家安靜的很,反而胡家有些雞飛狗跳。
那日胡玉被斷手腳送回了胡家後,那幾個送胡玉回家的人皆被胡家的人打了個半死,最後連半分銀錢都沒拿到,好在葉雲安和蕭昀知道此事後先後給那幾人送去了十兩銀子,那幾人的家裡人才沒有鬧事。
但胡家豈肯善罷甘休?從胡玉口中知道罪魁禍首是昀王之後,胡家當家的胡大老爺立刻進宮向胡婕妤哭訴。
胡婕妤得知自己弟弟被人害成了殘廢,怒不可遏,整天都在皇上耳根邊說蕭昀目中無人橫行霸道。而胡大老爺則在上朝時將此事廣而告之,要皇上給個說法。
只是此事卻是有頭無尾無疾而終,只因除了胡玉根本沒人作證,都說是胡玉自己在酒樓裡摔的。
其實他們中也有想說實話的,可任誰想到當天昀王讓人斷胡玉手腳的那個場面,就是有再多的話也得都憋到心裡不敢吐露一個字。
胡玉斷手斷腳的地方雖然請過大夫用過藥,但始終不見好轉,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從此以後是個廢人了,成天在房間大吼大叫。
胡大老爺心疼,可是人家位高權重又有手段,他是真的沒辦法呀!
但忽然有一天,胡家來了名大夫,說是能治胡玉的傷,那人被胡家奉為上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