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現在只剩下葉寒枝和葉墨書兩人,一些還沒收好放起來的東西在挽竹她們出去之前已經收到了一邊,以防止阻擋了葉墨書。
“大哥,坐吧。”葉寒枝走到桌邊坐下。
葉墨書看了眼自己與桌子的距離,不算遠,也就五六步的樣子,他拄著柺杖慢慢挪過去坐了下來。
葉寒枝倒了杯熱茶遞給他,葉墨書接過,笑了笑,一飲而盡,而後便一直看著葉寒枝,一言不發。
葉寒枝對於自己不怎麼在意的人和事向來沒什麼耐心,她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後握在手中:“大哥想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
葉墨書忽然語塞,他要說什麼?他能說什麼?
在沒來青松院之時,他有千言萬語想說想問,可是真的到了這裡,到了她的面前,他卻發現自己的那些話根本就說不出口。
葉寒枝見葉墨書半天說不出話來,而她這邊事情又多,便道:“如果大哥沒有話想說,那便請回吧,畢竟你身上有傷還需要休養。”
不知是哪句話那個字觸動了葉墨書,他忽然有些激動,表情變得古怪起來:“霜雪閣大火那天,阿枝可有受傷?”
葉寒枝神色淡淡:“沒有。”
短短的兩個字,再無其他。
葉墨書表情暗淡了一瞬,又問:“是因為寧王殿下?真的是他救了你?”
葉墨書的語氣帶有試探與急切,葉寒枝皺了皺眉頭,直覺有些不對勁,而她被蕭景瑜所救這事兒已是人盡皆知,她實在不想多費唇舌,於是有些不耐煩道:“大哥到底想說什麼?”
“我……”葉墨書看出葉寒枝的不耐,嘴裡的那些話猶猶豫豫始終不敢說出來,最後只能轉回頭來,目視前方,語氣低沉道:“我就是想來關心關心你,那天火勢那麼大,我還以為……還以為你已經葬身火海了,我還……後來才知道,你已經脫險,只是下落不明。這幾天我一直不怎麼睡得著,只怕你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如今你平安回來,我著實放心不少。”
葉墨書這話看起來倒像是哥哥關心妹妹,可他們的關係本來就不鹹不淡,突然這樣的關懷讓葉寒枝有些意外。
葉寒枝捏著茶杯邊緣,淺聲道:“多謝大哥關心,我這幾日過的很好。”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她始終不肯多說些什麼。
葉墨書沉默了,葉寒枝話少,而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空氣突然靜止,女子的呼吸輕輕淺淺,很細微,可不知為何,他就是能感覺到,能聽到,胸腔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這樣的感覺陌生又熟悉,讓他有些惴惴不安。
葉墨書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而後又轉頭看向葉寒枝:“阿枝,你若是不願同寧王殿下成親,大哥可以幫你,不管你是想要遠走高飛還是……其他什麼,大哥都會替你想辦法。”
“誰說我不願意?”葉寒枝放下茶杯,眼神中隱有鋒芒,葉墨書今天來說的話實在有些莫名其妙,她的婚事何時需要他來過問?“我和寧王殿下的婚事陛下已經下旨,大哥說這些話難道不怕連累整個葉府?”
“不怕,只要是為了你,我什麼都不怕。”葉墨書有些激動,他聽葉寒枝話裡的意思,以為她是迫於皇命不得不嫁,心中的火苗越燒越旺,甚至眼睛裡也有了這把火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