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和葉大小姐,你們父女倆這出戏唱的還挺精彩。”一直跟在葉寒枝身邊的蕭景瑜嗤笑一聲,道,“葉二小姐又不是來給你們兩人上香,難道還要經過你們同意不成?在這兒上演什麼你施我與的戲碼,本王看著噁心!”蕭景瑜邊說邊橫了他們兩人一眼,似乎是在表達他此刻噁心的心情一般。
葉庭有些尷尬,他面色陰沉道:“這都是我葉府的家務事,處理不當讓寧王殿下見笑了。”
“誒,丞相大人這就不必了。”蕭景瑜擺擺手笑道,“本王可不喜歡成為你戲本里的角兒,有失本王身份。”
蕭景瑜的話一出,人群裡有人便忍不住笑出了聲。
人家丞相大人也沒說什麼呀,寧王殿下您給人家來了這麼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讓人家怎麼說?真是得罪誰也不要得罪寧王殿下的一張嘴,不然可就得像丞相大人這樣有苦說不出了。
蕭景瑜將眾人神色看在眼中,而後走到神龕前拿了一柱香到葉寒枝面前遞給她:“阿枝,來,葉老夫人還在等你。”
葉寒枝聽到這話抬頭看了眼蕭景瑜,接過他手中的香走到葉老夫人靈位前跪了下來。
她看著葉老夫人的漆金木牌,上書:先妣葉李氏之靈位。
祖母一生為葉家操勞,臨了只有這簡簡單單的八個字,經年之後,又會有誰記得她?
“祖母,您的不肖孫女葉寒枝回來了。”
葉寒枝跪在蒲團上,平淡的語氣,平淡的表情,平淡的三個扣頭。
蕭昀靜靜看著神龕前的葉寒枝,嘴唇緊抿。
身穿素衣的她背影單薄,看著好似一縷清風。
“哎,不是說葉二小姐同老夫人感情最好嗎?怎麼她一滴眼淚也不掉?”
“聽說她啊對誰都冷淡,哭不出來也正常。”
“疼愛自己的親人去世不見一點傷心,說不準她根本就是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老夫人也真是,養了這麼一個白眼狼!”
“……”
葉雲安橫了議論的那些人一眼,將他們的面容一個個的記在了心裡。
葉庭聽著人們的議論心裡更加不是滋味,臉色已經輪番變化了好幾遍。
蕭景瑜看著周圍的人嘴裡不斷說著刻薄的話,而葉寒枝只是閉著眼睛雙手合十,嘴裡不迭的念著經文,心漸漸疼了起來。
他走到葉寒枝身旁跪了下去,然後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別怕,我陪你。”
葉寒枝念著的經文忽然斷了,她側頭看了眼蕭景瑜,他俊逸不羈的側臉今日格外溫柔,勝過了以往的任何時刻。
她知道,此時此刻,她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
以前她對蕭景瑜有過好感,有過喜歡,甚至有過生死患難之情,但她仍舊會有疑慮,她仍會擔心許許多多無法估量的事情。
但是在今天,在這樣一個時刻,她願意為了他身邊的這個男人去打消那些疑慮,願意和他風雨同舟,白首偕老,只為他這一句“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