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內的人除了葉府裡的下人外,大都是一些關係近的親戚,此刻紛紛都迎了上去,二公子長二公子短的招呼著。
葉雲安原本就不太擅長應付這種場面,更何況是此刻,他只覺得這些人聒噪市儈,一點也不想與這些人浪費功夫。
喬公站在靈堂外冷眼瞧著那些人,極為不屑,喬琢常年經商,對這種人多是見怪不怪,雖然看不上,但也還能忍受。
喬子情喬子意可就不同了。
喬子意看著那些人圍在葉雲安周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一群沒見識的野狗,看見他們簡直是汙了我的眼!”
他這話說的不算大聲,裡面那些人沒聽見,但他身旁的喬子情一字不落的聽了個全乎。
可不嘛,原先葉二少爺在府中不受待見,這些人也不見幫襯一下,對著葉大少葉大小姐卻是全心全意的溜鬚拍馬,現在人家發達了,有了軍功前途無量,又全都跑來套近乎,可不就是吃相難看的野狗麼?
她忍住笑,用手肘拐了拐喬子意:“哎,你這嘴挺毒的呀。”
喬子意不置可否,葉雲安也著實可憐,這種時候還被這些人糾纏。
他剛想上去幫他解圍,結果腳還沒邁出去就立刻往後退了兩步。
原來是葉雲安將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男人一腳踢了出去。
喬子意看著自己腳邊這人難得的生出了一股同情心來,葉雲安這一腳踢的可不輕,那人咳了好幾聲,而且還帶了血。
被踢倒在地的那男人被他媳婦扶了起來便立刻走過去罵罵咧咧起來,全然不顧禮數。
葉庭和葉舒影早聽到動靜起身來看,卻也沒來得及阻止葉雲安的那一腳,只得厲聲教訓了幾句,也沒讓他賠禮道歉,只說道:“在你祖母的靈位面前如此放肆成何體統?還不快滾去跪下!”
他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疲憊,不惑之年卻隱隱有蒼老之意,老夫人的故去對葉庭的打擊不可謂不大,黑髮人送白髮人的傷悲豈是旁人能理解的?
葉雲安哪裡聽得葉庭的話,他環顧靈堂,果然不見柳姨娘人影,便問道:“祖母靈前怎麼不見姨娘?”
葉庭愣了一下,道:“她近日一直憂心忡忡,幾日幾夜沒閤眼,撐不住,病了,正在房裡休養。”
葉舒影面無表情的聽著,不說話。
葉雲安還有所懷疑,問:“真的?”
“混賬,為父難道還會騙你不成?”葉庭有些惱羞成怒,“我葉家就是這樣教你的?”
“兒子不敢。”葉雲安低頭道,“兒子只是擔心姨娘。”
葉庭點點頭,不再訓斥,只道:“你出去這麼久也沒來得及見你祖母最後一面,如今回來也該去上柱香,磕頭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