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得到保證還有些猶豫,她悄悄抬頭看了眼葉寒枝,見她神色鎮定這才信了幾分。
“奴婢聽那些來上香的婦人們說……說小姐失蹤一事已經驚動了京兆尹,京兆尹為尋找線索去了火災現場,剛好就遇見……遇見府裡的人在整理搶救出來的財物……”
說到這兒,玲瓏忽然說不下去了。
葉寒枝看了她一眼,道:“繼續說。”
“那裡面有個箱子,裝的全是男人的衣服,所以……所以……”
“所以他們就認為是我與人私通?”
“……是。”
“可有人說過與我私通的姦夫是誰?”
“啊?”玲瓏被葉寒枝的問話嚇了一跳,她說這話說的一點情緒波動也沒有,好似這流言地主角不是她一般,“奴婢,奴婢……”
“何必為難一個丫鬟?”就在玲瓏支支吾吾的同時,蕭景瑜從外面走了進來,此時已是傍晚,外面寒風肆虐,吹的他的頭髮也凌亂不少。
玲瓏扶她坐起來,蕭景瑜沒有立刻走過來,而是脫了身上的披風。
葉寒枝看他將披風交給玲瓏,心微微顫了顫。
蕭景瑜是個十分細心的人,他剛從外面回來,身上沾了不少冷氣,這樣做,是不想她受寒吧。
“感覺有沒有好點?”他坐在床邊問她。
他眼睛裡佈滿血絲,臉色慘白,神情悲苦,似乎剛剛經歷了一場生離死別。
葉寒枝點點頭:“嗯。”
“玲瓏,你先出去。”蕭景瑜下了令,玲瓏立刻行禮出去。
“有什麼事來問我就好。”蕭景瑜道。
葉寒枝看著他,他臉上的疲憊尚未褪去,眉宇間的那抹痛色雖然藏了起來,可還是被她瞧了個清清楚楚。
“秦貞有訊息了嗎?”她問了另一個問題。
蕭景瑜聽到秦貞兩個字身子一僵。
葉寒枝看他這樣心也不禁揪了起來。
蕭景瑜如此,秦貞怕是已經……
“秦貞……已經不在了。”蕭景瑜沉默了一會兒,他看著窗外微醺的昏黃天色,一抹悲傷悄然籠罩。
葉寒枝何曾見過這樣的蕭景瑜,她所見的他浪蕩不羈,人前,臉上常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人後,陰謀算計老奸巨猾。
看來,秦貞於他,確實十分重要。
“殿下……”
葉寒枝想安慰他,可話到嘴邊,她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蕭景瑜雖時常一副放蕩不羈的模樣,但她知道,在他這樣的一副面孔下藏著一顆重情重義的心。
蕭景瑜聽到葉寒枝喚他,輕笑一聲,只是那抹笑裡染了多少傷情便不得而知了。
“我沒事,別擔心!”
葉寒枝沒說話,只是看著蕭景瑜,都這個時候了,為什麼還要來安慰自己?明明他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人啊!
她眼裡的心疼有些明顯,長長的睫毛如同扇羽,一張一合間不停掃動他的心絃。
蕭景瑜垂下眼眸,道:“你的傷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能下床,你好好休息吧,我改日再來看你。”
說著,蕭景瑜起身拿了披風:“至於你剛才問玲瓏的問題,沒人知道衣服的主人是誰,一切都只是猜測,等你回去以後,謠言自然不攻自破,不用擔心。”
葉寒枝愣愣地看著蕭景瑜離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她才皺了皺眉頭,她何時擔心過那些謠言?倒是他看起來比自己還擔心。還有他的傷,她記得他受的傷也不輕,也不知恢復的如何了。
玲瓏推門進來,看見葉寒枝靠在床邊想事情便沒有打擾,點亮了燭火便退了出去。
蕭景瑜出了房間便叫來了桑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