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
定王好奇的看向蕭昀,等著他回答。
蕭昀唇角微翕,道:“想過。”
這話一出,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來,就連一向對世事不聞不問的靜王也是一副驚奇的姿態。
“哦?”定王問道,“我兒想何時成親?”
蕭昀抬頭,瞥了葉寒枝一眼,而後迅速移開看向定王。
“等到邊關再無戰事。”
近些年,漠北和南疆戰事不斷,敵國虎視眈眈,那些附屬小國也是蠢蠢欲動,要平息戰事那得等到猴年馬月?
大家頓時有些唏噓,原以為是從不近女色的蕭昀開了竅,卻沒想到他竟是一如既往。
葉寒枝卻覺得,蕭昀的話就像是一把刀,這把刀傷的不是她,而是蕭昀自己。
他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說出這種話的?
戰事不平便不成親,他這是打定了主意要孤身一人,她又怎麼可以心安理得任他這般下去?
皇上好像絲毫沒考慮到戰事何時停,反而興致勃勃的問道:“這麼說來,昀兒可有看中的姑娘了?若是有便提前定下,待戰事一停即刻成婚,豈不是美事一樁?”
蕭昀一直看著葉寒枝,她神情淡淡,看不出在想什麼,他面無表情的端起酒杯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而後站起來,平靜道:“蘇侍郎和顧統領還在等臣商議宮中佈防一事,臣不能耽擱太久,還請陛下見諒。”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席位踏出殿門,惹得眾人面面相覷。
“父皇,追查刺客一事耽誤不得,兒臣也先行告退了。”靜王說完,等到皇上點頭後也匆匆走了。
兩人一走,承乾宮的氣氛便有些壓抑,皇上沉著臉不說話,皇后在一旁想搭話也是不敢,定王爺也不擊鼓了,坐回自己的座位喝酒去了。
家宴結束,德妃帶著葉寒枝朝德馨宮走去。
今晚皇上留宿莊妃娘娘處是個人盡皆知的秘密,葉寒枝想起那塊糕點都忍不住為莊妃的手段拍掌,行為看起來不卑不亢,但小心思卻耍的明明白白,關鍵這心思明白的讓人無法厭惡。
葉寒枝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德妃,她步伐稍快,雖不明顯,但看得出來,她心情不好。
這也難怪,饒是德妃不喜爭搶,但畢竟還是個女人,自己的男人留宿別的女人那裡,又怎麼會真的大度到一點情緒都沒有?
宮中晚上燈火通明,引路的宮娥走在最前,簌簌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裡響起。
葉寒枝一路上都很沉默,德妃也沒說話,就這樣很快便到了德馨宮門口。
“母妃。”
靜王帶著一隊侍衛走了過來。
德妃笑看靜王:“恆兒,你不是去追查刺客了嗎?怎麼在這兒?”
靜王走近,朝葉寒枝點頭打了招呼,葉寒枝屈膝回禮。
“是堂弟他在戒嚴宮中,兒臣擔心母妃,所以親自帶人過來守著。”靜王邊說邊朝身後的人打了個手勢,侍衛們立刻將德馨宮圍了起來。
德妃欣慰:“恆兒有心了,其他宮裡可也派了人?”
靜王道:“母妃放心,其他宮裡堂弟都派了人。”
德妃點頭:“那就好。你查案時要小心些,別受傷了。”
“是,兒臣知道。”
“誰?”
突然一個侍衛朝著一棵樹的方向吼叫,眾人立刻戒備起來。
靜王凝眉:“怎麼回事?”
剛才吼叫的那個侍衛站出來回道:“回王爺,卑職看到那裡有個人,鬼鬼祟祟,形跡可疑。”
聽了侍衛的話,靜王面色沉著。
他抬手示意,侍衛們立刻朝樹那邊走去,片刻後帶出一個猶如驚弓之鳥的小孩來。
葉寒枝看著被侍衛們架著的那個孩子有些驚訝,竟然是白日裡在冷宮遇到的那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