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她的父親葉庭可是個極其看重名譽的人,他現在如此著急要處置柳姨娘不是因為她想謀害齊氏,而是因為她做出了有損葉府臉面的事。
於是她笑笑:“姐姐說的是,姨娘做錯了事理當受罰,可是二哥卻不一定這樣想……”
雲安?
葉庭皺眉,雲安確實是個麻煩。
葉寒枝注意著葉庭的表情變化,見他此時有了些猶豫,繼續道:“二哥向來孝順,若是他回來後知道姨娘不在了,怕是會鬧的府中不得安寧,到時候傳了出來,人盡皆知,我們葉府的臉面又該往哪裡放?”
葉庭臉色變了變,雲安性子衝動,還真有可能將此事鬧得沸沸揚揚。
“況且……”葉寒枝看著葉庭,欲言又止。
葉庭追問:“況且什麼?”
葉寒枝道:“況且二哥與昀王關係親厚,要是真的讓二哥鬧起來,昀王爺他會幫誰?我們難道還要和昀王對立嗎?到時候不止我們葉府會因此而蒙受恥辱,還有可能得罪昀王,讓父親在官場上多了個絆腳石,這不是得不償失嗎?”
葉庭沉下臉,久久沒有說話。
夫妻二十年,葉庭的心思齊氏多少能猜到一些,此刻她見葉庭沉默不言,便知道他將葉寒枝的話聽了進去。
紅袖氣憤難忍,上前道:“二小姐,難道就因為二少爺一個人就放過柳姨娘嗎?她謀害夫人,如何能輕易放過?”
“紅袖,住口!”
齊氏連忙呵住紅袖,而後望向葉庭,怕他生氣。
紅袖撇撇嘴退回到齊氏身後,嘴裡卻還在咕隆著。
齊氏臉上帶著笑,語氣溫柔的賠罪道:“丫鬟無知,老爺莫要怪罪。”
葉庭看著溫柔大度的齊氏,本來想要出口大罵的那些話頓時偃旗息鼓,他擺擺手道:“罷了罷了。”
齊氏走近葉庭,輕拉著葉庭的手溫聲道:“老爺,柳姨娘縱然想要毒害我,但索幸並沒有傷到妾身,雲安那邊又……不如放了柳姨娘吧!免得惹雲安不快,到時候鬧起來難收場。”
“昭月啊——”葉庭拍拍齊氏的手,語氣柔和道,“如此不是委屈你了嗎?”
齊氏搖搖頭笑道:“老爺,妾身不委屈,能為老爺分憂,妾身求之不得。”
葉庭嘆氣,又是一陣沉默。
“父親,姨娘在藥裡下毒想要了母親的命,雖然其心可誅,但母親善良不想與她計較,不如父親就放了她吧!”
葉舒影走到葉庭面前,語氣柔軟,表面看是在為柳姨娘求情,其實又將柳姨娘下毒一事提了出來提醒葉庭。
挽竹白了葉舒影一眼,她這般矯揉造作的作態不及自家小姐十分之一!
果然,葉庭原本糾結猶豫的臉復又清朗起來,怒氣再現:“謀害主母乃大罪,怎能說放就放!”
葉寒枝看著這一幕心中冷笑,這就是她父親可憐又可悲的劣根性,想要顧全臉面,又不忍心妻女委屈,想要體現自己身為男人的責任感。
“父親。”
她清淡的聲音壓住了葉庭憤怒的餘息,葉庭下意識看向她。
“柳姨娘犯了大錯自然是不能輕易放過的,可二哥真要鬧的人盡皆知了對葉府也是大大不利,不如……”
葉寒枝話鋒一轉,停了下來。
葉庭問道:“不如什麼?”
葉寒枝道:“不如我們暫時先將柳姨娘關押起來,然後對外宣稱姨娘染了重病,等過些時日事情淡了再行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