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本官已經詢問清楚,無需再問。”
“憑什麼不讓問啊?京兆尹大人辦案這麼隨意,難道不怕造成冤假錯案嗎?”
“就算要宣判也得清清楚楚才行!不能因為人家是老弱婦孺就同情人家不辨真相啊!”
人群中不知是哪個突然喊了一句,原本還默默看戲的人們忽然就鬧騰了起來。
“原本以為今日會有什麼大案,結果就是一樁這麼無聊的案子,京兆尹大人勞師動眾,難道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就是就是!”
“既然人都帶錯了,為什麼不重新審理啊?京兆尹大人難道在包庇誰嗎?”
葉寒枝聽著人群中這些賣力叫喊的聲音,忍不住嘴角微揚笑了起來。
果然還是自己的人才會更賣力,看京兆尹和陸功曹烏黑的臉色就可知道了。
群眾的力量是巨大的,雖然這裡只是一部分小群眾,但也成為了一種壓力壓在京兆尹的頭頂上,思索再三後決定答應挽竹的要求。
挽竹看向兩個老人家,問道:“不知是你們哪位來我們布莊買的布?什麼時候買的,買了什麼布?又買了多少?當時情景如何?請兩位如實回答。”
挽竹一下問了太多問題,兩個老人頭腦發懵,轉了好半天都沒轉過來。
“什麼什麼時候買的什麼東西?我們聽不懂!所有的事情早就跟大人說清楚了,現在又來問,是欺負我們老老少少不中用啊……”
挽竹哪裡聽得這兩個老人的哭訴,直接橫了一個白眼過去。
“那好,我簡單點問,你們是什麼時候來我們布莊買的布?”
“這我哪兒記得?”老夫人不甘示弱,抱著孫兒也翻了個白眼。
“既然你說不出來,那你如何證明你們的布確實是從我們布莊買的?難道真是來訛人的?如果不能證明,京兆尹大人在上,我們就告你們誣告!”
“什麼誣告?大人,您可不能聽她瞎說啊……嗚嗚……我確實是在他們布莊買的布,怎麼就成了誣告了?”
何老太被挽竹的話嚇到,哭天喊地的要讓京兆尹大人給他們做主。
挽竹越聽越煩,瞿大人也聽不下去,煩的很,道:“既然不是誣告,那你好好說清楚。”
“大人,是老婆子我去買的,是我去買的,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哦,應該是初二上午,之前給小寶做的新衣服壞了,所以才想著買好一點的棉布給他重新做一件,大人,我們真的沒有誣告啊……”
何老太著急忙慌的把問題回答完畢,挽竹又問:“當時你買了多少?是誰賣給你的?那個人可在此處?”
“半匹,就半匹!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他……他……”何老太把堂下跪著的幾個人都看了一遍,沒有那個人呀,那個人生的普通,看起來挺老實的,年紀也不大,可這裡沒有他啊……
“回大人,那個人不在這裡,肯定是他們藏起來了!”
挽竹才不管她說什麼,繼續問道:“我再問你,你可記得當時有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她同你買了同一匹布,你們一人半匹,是店裡的夥計幫你們裁的。”
“這我記得。”
“那你現在還能認出她嗎?”
“當然認得!”
挽竹吐了口氣,終於問完了所有問題。
“大人,我想請一人上公堂與他們當面對質。”
瞿大人面色不虞,本不想答應,可事情進展到這一步如果他突然終止審案,豈不平白惹人懷疑?
“可以。”
話音剛落,阿毛忽然回來,他身後還跟著個三十多歲的婦人,面容普通,長相富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