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枝垂眸道:“或許他只是欣賞你呢?”
“以前我也這樣認為,王爺性子淡,如非必要,他很少同人講話,更多的時候是一個人待在帳中。但他對我卻又不同,時常找我商議軍情,聽我說話,我以為他對我另眼相待。”葉雲安頓了頓,看向葉寒枝,
“可是日子久了我便發現事情並不是我以為的那樣,他來找我,大都是在我收到家書的那兩天,那時我只覺得奇怪,並沒有細想,但回京那日我看到你和王爺就都明白了。”
葉雲安說到這兒,看著葉寒枝眼神肯定道:“王爺他是因為你。”
葉寒枝心裡“咚”的一聲悶響了一下。
“二哥胡說什麼?”葉寒枝不自覺的端了杯茶喝了一口,“我和昀王以前並無交集,他怎麼可能會是因為我呢?”
“阿枝,你的性子我最是瞭解,你何時紆尊降貴給別人剝過蝦?不說我了,就連祖母恐怕也沒這個待遇。
接風宴後你本可跟父親先行回家,卻執意要等我,難道不是因為昀王?
還有,你向來不喜歡與外人接觸,就算是我拜託你,你又怎會輕易就答應前去昀王府替我看望他?
你以為你二哥我真的就那麼蠢看不出來你們之間有問題?”
葉寒枝從沒想過葉雲安的眼睛會這麼銳利,他的心思細膩,頭腦清楚,竟是比自己記憶中的更為聰明。
反駁的話有很多,但她什麼都沒說,只端著茶杯一口接一口的喝。
葉雲安看她不說話只知道喝茶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伸手摸了摸葉寒枝的頭,語重心長道:“二哥本不想這麼快就跟你說這些,但昨日你走後父親便找我談話,雖然他沒明說,但我能聽得出來,他有意要將你許給睿王,你若不願,最好趁早打算,昀王他位高權重身份尊貴,若他願意……”
“二哥。”葉寒枝打斷他,“睿王的事我自有打算。”
“那昀王……”
葉寒枝放下茶杯。
“我同他並不是二哥想的那般,二哥莫要多心。
我之前便說過,我待昀王不同是因為他很像我一個認識的人,那個人對我來說十分重要,至於昀王是何態度我並不關心。”
葉雲安並不相信,她哪裡有什麼重要之人是他不知道的?
“阿枝,你何必說謊騙我?這些年來你深居簡出,哪裡有個和王爺相像的故人?”
“二哥,我沒有說謊,真的。”
葉寒枝看著葉雲安,眼神堅定。
葉雲安看了葉寒枝半晌,沒從她的神情中看出半點說謊的痕跡,心中堅定的想法忽然便動搖了幾分。
可事情有太多的疑點,他無法全然相信她說的,但她這樣說了,那他便願意去相信,誰叫她是自己最在乎的妹妹呢?
“好吧,但願是我多心了。”
葉雲安又是輕嘆一聲,他這個妹妹心思太重,就算是自己也從沒有看清楚過她的心。
挽竹這時已經拿了吃食回來,葉雲安見了又同挽竹說了兩句,笑嘻嘻的拿著點心吃起來,挽竹立在一旁靜靜看著,臉上的笑意只增不減。
葉寒枝將這一場景收入眼底,默不作聲的陪葉雲安吃著點心。
夜裡,窗外又飄起了雪來,不過年後的雪下的稀疏,不似年前那般猛烈。
葉寒枝立在窗前,冷風拂面,別有深思。
“你病剛好,怎麼站在那裡吹冷風?”
蕭景瑜站在窗外,眼裡閃著關心。
葉寒枝讓蕭景瑜進來,又關好了窗才道:“你怎麼來了?”
“當然來看你了!”蕭景瑜面帶笑意,找了個凳子施施然的坐下,“本王聽說你前些日子病了,怎麼樣,好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