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閣的梅花近幾日開的是越發好看了,紅色的梅花在漫天雪景裡,總是讓人眼前一亮。
葉寒枝清晨時常會看著紅梅發呆,每到這個時候,挽竹總是一句話都不敢說的靜靜陪在她身邊,等到她回過神了,挽竹便會摘一支梅花來給葉寒枝做髮簪。
這日清晨雪剛停,葉寒枝又在窗前看著滿院的紅梅白雪發起呆來。
她穿的少,挽竹擔心風雪襲人,小心的拿了披風給她披上。
葉寒枝感覺到了身上的暖意,攏了攏披風,回過頭看了眼挽竹,只是眼神冰涼,看著一點都不像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
挽竹嘆了口氣,道:“小姐,該梳妝了。”
葉寒枝點了點頭,走到梳妝檯坐下,挽竹跟了過去,拿起梳子替她梳起頭來。
鏡中,葉寒枝青絲如瀑,唇紅齒白,挽竹替她挽了個簡單的髮髻,又將折來的紅梅簪在她的髮間,一傾城佳人便在銅鏡中顯現。
“小姐可真美。”挽竹忍不住說了一句。
葉寒枝倒沒什麼感覺,美不美的只是一副皮囊而已,過得去就行。
挽竹卻不管,仍是笑兮兮地替葉寒枝打扮著,細心地緊。
剛剛梳妝完畢,陳媽媽就從外面進來了。
葉寒枝起身,陳媽媽愣了愣,她看著葉寒枝,一雙眼裡滿是驚豔。
烏黑順滑的長髮配上那一支嬌豔的梅花,襯得葉寒枝肌膚白皙光滑,如凝脂般讓人豔羨流連。
她的容貌比之三月灼灼的桃花還要嬌美三分,一顰一笑,一舉一動莫不牽動人心,任何人只要看上一眼就只能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眼波瑩瑩如水,美目流轉間不由得讓人心生繾綣,神魂一蕩,不敢逼視。
她的美豔而不俗,妖而不媚,有時聖潔如水,清冷如風,有時妖冶如蓮,魅惑如月。
陳媽媽自認活了這五十多年,竟沒有見過一人能及得上她的。
“陳媽媽可是看呆了?”挽竹立在一旁咯咯笑著。
陳媽媽回過神來:“小姐,二少爺來信了。”她走上前,將手中的信交與葉寒枝。
“二少爺又寫信回來啦!”挽竹滿臉笑意地湊到葉寒枝很跟前來,“小姐快看看二少爺寫了什麼。”
葉寒枝無奈的笑笑,挽竹對二哥的心思如今是越發明顯了。
她接過信拆開,裡面足足有三頁信紙。
葉寒枝一頁一頁耐心的看完,發現上面有大半的話說的還是那位定遠侯爺,說他英勇神武,乃是當今世上第一人,崇敬之情溢於言表,末了才說大概臘月二十八就能到家,讓她莫要牽掛。
看完信,挽竹小嘴一撅,頗有些不高興:“小姐,二少爺怎麼總寫定遠侯都不寫自己呢?”
“挽竹丫頭,二少爺想寫誰就寫誰,你還能管了?”陳媽媽很少在挽竹面前擺出長輩的威嚴,反而總是調侃打趣她。
挽竹被陳媽媽的這句話說的有些面容耳赤,反駁道:“我哪有管了,我就是……就是……”話說到一半,挽竹支支吾吾找不到話說下去,臉色緋紅,氣呼呼的跑開了。
看著挽竹倉皇逃跑的模樣,陳媽媽笑意更深,她對葉寒枝道:“小姐,奴婢看挽竹這丫頭啊是喜歡上咱們二少爺了。”
二少爺少年才俊,玉樹臨風,倒不怪挽竹喜歡呢!
只是……
挽竹一個丫鬟,就算再得主子歡心,也不該生出覬覦之心,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陳媽媽臉色漸漸轉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