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枝身量太小,葉雲安比她高了不知多少,被他這麼一拉,差點沒摔下去。
葉雲安見狀,也擔心她大病初癒走路不穩,直接抄手將她抱了起來帶出去
挽竹驚呼一聲,趕緊跟了過去。
葉寒枝知曉自己的這個二哥性子直爽,可沒想到他做事竟是這般,強買強賣麼?
“你可別苦著一張臉啊!我又出錢又出力的,你要是不高興,我這些苦心不就白費了?”
葉寒枝到底內裡已經是個二十多歲的人,這般小孩樣的被哥哥抱著,其實是十分別扭啊。
葉雲安看葉寒枝沒有不高興的樣子,悄悄吐了口氣,抱著葉寒枝走的更快了,直走到葉府花園才停下,又讓一路跟著的小廝把紙鳶拿出來,然後獻寶似的遞到葉寒枝跟前:“看看,這紙鳶喜不喜歡?”
“……”
葉寒枝沉默著不說話,奈何葉雲安視而不見,吩咐小廝將風箏放起來。
精巧的紙鳶乘風而起,佔領了天空,翱翔自由……
那日之後,葉寒枝除了必要的請安會出霜雪閣外,其餘時候都待在房間裡,不知道是在做什麼,若是有人前去打擾,必是被一頓冷眼轟出來。
老夫人和葉庭擔心葉寒枝是因為喬氏的死傷心過度自我封閉,便想著讓家中小兒去開解開解,可除了葉雲安,葉墨書葉舒影連霜雪閣的院門都進不去。
這樣過了數十日,葉才稍微恢復正常,只是還是不太愛出瀾音閣。
春去秋來,又是幾番輪迴。
七年過去了,剛重生那會兒葉寒枝母親剛去,她為母守孝很少出府,平日裡除了初一十五去前院正堂與家裡人一起用餐之外,常去的地方便是祖母的青松院了。
前世祖母身子一直不太好,在她十四歲被接回相府時便已去世,而今她便十分注意祖母的身子,更請了不少大夫來看,現在總算是好了不少。
葉舒影和齊氏常常對她噓寒問暖,表面功夫做的滴水不漏,祖母和葉庭對齊氏頗為滿意,又因著葉寒枝對葉庭心有芥蒂,一直冷淡著不甚親近,是以葉舒影在葉庭心中的地位這幾年是直步上升。
今年的冬天如往年一樣,銀裝素裹,眾生凋零。
葉寒枝站在門口靜靜地望著院子裡的紅梅落雪,愣愣的有些出神。
挽竹從屋裡走出來將手裡的披風披在她身上“小姐,外面這麼冷您出來幹什麼呀?”
“挽竹。”葉寒枝輕聲問她,“你說當白雪變成了紅雪會是一番怎樣的景象?”
挽竹嘆氣,自家小姐這些年總會說些讓人無法理解的話,她早已習慣。
“小姐,雪是白的不會變紅。”
葉寒枝垂眸“是嗎?”
“當然!”
寒風呼嘯,又一片梅花飄落,葉寒枝沒再說話,只是望著前方。
“小姐。”自風雪中走出一位老婦人,她腳下生風疾步而來。
葉寒枝看著來人,眉眼舒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