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桌說話的聲音漸漸停息,陳春燕這才注意到男人們那一桌似乎也很久沒有說話了。
夫人社交是貴族們通常用的手段,有時候夫人們口耳相傳的資訊,比男人們從朝堂上得到的資訊還要全面,畢竟保不齊就遇到哪個大官的夫人是個愛炫耀的二百五,稍微捧一捧她,她就什麼都往外說呢。
過了一會兒,永昌侯碰一聲把一張牌拍在了桌子上,這似乎是一個訊號,男人們那邊繼續打起了牌來。
陳春燕狀似無意地問:“張貴人如今這麼受寵,我明兒進宮,需不需要去拜見她?”
永昌侯夫人:“不用!她那裡是是非之地,躲還來不及,你可別傻乎乎地往上撞。”
她看了陳春燕一眼,“她肚子裡的可是龍子鳳孫,她稍微咳嗽兩聲,皇上都能把她身邊伺候的宮女全都打板子,你去了,她萬一肚子不舒服……你就算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了。
“除了張貴人那裡,還有幾位娘娘那裡,你也最好別去……”
她一口氣說了五個娘娘出來,倒不是說皇上老當益壯,就這麼厲害,讓這麼多娘娘同時受孕。
這五個人裡,只有三個人有身孕,剩下兩個是身居妃位的娘娘,這兩位可是卯足了勁兒想弄掉前三位肚子裡的孩子,陳春燕跑過去,萬一被人當槍使了,這就不好了。
太夫人:“宮裡還住著幾位老太妃,你可以多去拜訪拜訪,她們中有人誕育過皇子皇女,地位也相當尊崇。”
陳春燕:“是,自當如此。”
她注意到太夫人看她的眼神自帶深意,她琢磨了一下,便明白了過來,太妃的地位雖然不如太后,可也算是後宮妃嬪的長輩,且不說人家的兒女還活著呢,就只說孝道,這些妃嬪也不敢在太妃面前放肆。
太夫人這是要告訴她,如果遇到為難的事情,只管去太妃那裡避難。
這一場牌持續到了戌時末刻才停,陳春燕這個沒有打牌的人都覺得很累了,主要是資訊量太大,比較費腦子。
她回去之後,躺在床上都還在梳理今天得到的資訊,以至於她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翌日,天氣晴好。
陳春燕起了個大早,沐浴之後,按品大妝了,帶著禮物朝皇宮而去。
她手裡有御賜的腰牌,進宮不用遞牌子,想什麼時候進就什麼時候進。
她畫給皇上的幾種簡易農機在秋收時派上了大用場,皇上很是高興,還派人千里迢迢送了賞賜到梁縣。
那太監被安置在府城那邊嚴密監控著,連梁縣的城門都沒見到,而陳春燕也是在府城接的賞,那太監自然沒有覺得哪裡不對。
給縣主賞賜嘛,那自然是縣主願意在哪裡接受都可以。
那太監在府城吃拿卡要了一番,便心滿意足地回了京城,並沒有洩露梁縣的資訊。
陳春燕一直很淡定,倒是廖大人被嚇得不輕,直呼上了陳春燕的賊船。
宮門轉眼在望了,馬車放慢了速度。
陳春燕在距離宮門幾步遠的地方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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