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燕最缺的就是人手,知道了南方的訊息,肯定會出手。
閔大人又下了一步棋,“國庫沒有錢,誰都沒辦法。去年江南鬧匪患,糧食減產,這就給原本就吃緊的財政致命一擊。”
楊崇文知道閔大人是什麼意思。
稅收連年減少,這不是哪一地特有的問題,而是全國性問題。
主要是稅收有的用糧食、有的用布料、有的用煤炭等替代,核算很困難,而且品質參差不齊。
朝廷能收到的現銀已經很少了,這幾年這些問題更加嚴重。
朝廷也知道應該修河堤,但是拿不出錢啊。
楊崇文嘆氣,“那位不能提的首輔大人,他的新政其實是有效的,奈何皇上非常厭惡他,凡是他推行的,皇上就反對,那些有用的新政全部被推翻了。”
閔大人自然知道楊崇文說的是什麼樣的新政。
那個新政改革了稅制,不管商業也好,還是農民也罷,也不管他們出產的到底是什麼,統一徵收銀子。
雖然銀子的成色也參差不齊的,但好歹讓朝廷有了銀子。
那幾年是朝廷日子最好過的時候。
但皇上要廢除所有新政,就沒有人敢說新政好,然後戶部的官員就眼睜睜看著銀子一年比一年少。
閔大人笑了笑,沒有說話。
太祖高皇帝說過,天下事天下人說得,唯儒生說不得。
楊崇文不在廟堂了,算是天下人中的一員,有些話他說得,閔大人就說不得。
楊崇文笑笑,沒有說話,他知道閔大人不會接這種話。
“哈哈,大龍。”
閔大人抬手擺下一子,“斷了。”
楊崇文看了閔大人一眼,嘿笑一聲,“真行,原來在這兒等著我的。”
“大人,有人找。”
閔大人放下棋子,“什麼人找我?”
雜役雙手遞上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