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傅聽了小廝的話,也挺一言難盡的。
要熔黃金,火焰的溫度要高,現在都晚上了,爐火都熄滅了,要重新燃起來,耗時不說,也挺浪費的。
就為了二兩金花生,就得重新開爐……
大師傅很顯然比夥計聰明些,他的話說得委婉,“要晚上做金花生不是不可以,只是驚動的人恐怕就多了。咱們的作坊在城外,這會兒城門都關了,要出去恐怕得用貴府的名頭。”
小廝的心肝都顫了。
他拿著家裡的名帖讓五城兵馬司放個行,沒什麼問題。
但換成開城門……他的腦袋還不夠掉的。
半夜開城門這種事情就連國公爺也扛不住。
小廝連連搖頭,“既然這麼麻煩,那就不用了。”
夥計都想朝大師傅豎大拇指了。
銀樓確實有個作坊在城外,但那個作坊都是做大件的,城裡有個作坊,都是做小件的,類似於珠花釵環等小件飾品的。
但做幾顆金花生,小作坊就足夠了。
夥計當然知道大師傅是故意這樣說的。
打更人每天喊的都是天乾物燥,小心火燭,他們晚上開爐得冒多大的風險,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大師傅:“讓你白跑了一趟,非常抱歉。”
小廝盯著夥計,“我記得你家銀樓和很多商行熟識,找商行看看有沒有存貨也不行嗎?”
夥計心裡哀嚎一聲,這人害他之心不死!
他苦笑著說:“這得問問掌櫃的了,那些關係不是我能動用的。”
小廝:“那就去問!”
夥計真是服氣了。
他都這樣推三阻四,設定門檻了,小廝還不放棄,也是夠可以的。
他認命地跟著小廝回了銀樓。
他看了小廝一眼,才跑去敲掌櫃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