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燕轉頭看了一眼烏漆墨黑的天色,想哭的心情都有了。
“什麼時辰了?”
許嬤嬤:“寅正了。”
寅正,凌晨四點。
這個時辰叫人起床,是人乾的事兒?
陳春燕翻了個身,面朝牆,繼續睡。
許嬤嬤繼續搖晃陳春燕的胳膊,“可睡不得了,小姐還得起來沐浴焚香呢!”
陳春燕瞪大了眼睛,“什麼時候入宮還多了個沐浴焚香的規矩?”
許嬤嬤:“其實一直都有,只是您……但今天各王府的郡主,宮裡的公主,全都會去給祁皇貴妃請安,不能獨您一個不守規矩吧。”
天啊!
陳春燕眼睛酸酸澀澀的,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她只睡了三個多小時,感覺自己在猝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許嬤嬤卻滿意極了,“待會兒讓您屋裡的嬤嬤梳一個雙螺髻,再插這幾朵珠花,戴一對丁香耳墜。老奴看看,嗯,可以再戴一個珍珠髮箍。”
陳春燕不記得自己有這些飾品啊。
她正這樣想著。
許嬤嬤已經朝門外招了招手。
一個大丫鬟捧著一個首飾盒走了進來。
許嬤嬤:“之前太夫人命人打的首飾,你當時不肯要,但眼下過年,正好給你。太夫人說了,大過年的,不興拒絕,把福氣往外推可要不得。”
陳春燕只得收下。
許嬤嬤便從首飾匣子裡拿出她說的那幾件東西。
東西都放在紅絨布上,被襯托得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