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轉頭對祁貴妃道:“自古慈母多敗兒,你雖不是他母親,卻是他姑母,也不可以慣著他,想要讓他有一番作為,還得放他出去歷練。”
祁貴妃就嘆氣,“我孃家的情況,您也知道,子嗣一向單薄得很,就怕他出去出點什麼事。”
她說著就拿起帕子開始抹眼淚,“您還不知道,燕兒和軒兒是怎麼認識的吧?軒兒去衛所上任,路上遇到了殺手,幾乎已經得手了。
“如果不是燕兒去醫館學醫,路上遇到了軒兒,我們家可就絕後了啊。
“這事兒後來上報了,卻不了了之,到現在都沒查到幕後主使之人,只抓了三兩隻小蝦米。
“您叫我怎麼放心讓他出去歷練啊!”
這事兒是在皇上閉關煉丹時發生的,他並不知道。
皇上這會子聽來,卻覺得這話尤為刺耳。
他還沒有死吶,這些人就敢謀害他的外甥的,他如果死了,是不是連他的兒子都敢算計了。
他一巴掌拍在炕桌上,“可惡,可恨,真兇是沒有查出來,還是查出來了,他們不敢抓?”
祁貴妃立刻跪到了地上,“臣妾並不十分清楚,只是聽嫂嫂偶爾抱怨過幾句。”
她很怕皇上說她後宮干政。
陳春燕也跟著跪了下去。
皇上擺擺手,“朕又不是衝著你生氣,你跪什麼跪,快起來。”
祁貴妃這才站起身,小心打量皇上的神情。
陳春燕也跟著站起了身,坐到了一旁的小杌子上。
皇上:“來人,去調了祁世子的舊案過來,限他們十天內破案。”
皇上親自御覽過的案子,有誰敢不上心?
這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了。
祁家早就蒐集到了罪證,只是沒找到合適的出手時機罷了,這回倒是正好。
皇上略坐了坐,就起身離開了。